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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祁莫名其妙再次捡起一颗,注意力却放在獦狚脸上。

虽然在这么一团黑毛上辨认表情难乎其难,但眼下他也只能尽力揣测这头掌握他生杀大权的昏君。

果子刚凑到嘴边,獦狚就低嚎一声,这回白祁学乖了,在狼巴掌扇上来前,赶紧主动将手里的果子扔了。

自己不吃,也不让他吃,但又要拿到他面前放着。重复试探几次后,白祁彻底麻木了,不再打野果的主意。

巨狼却愈发急躁,拍拍他,又将野果拨来拨去糟蹋得不成样子。

白祁懒懒一抬眼皮,心想,死也还是给个痛快的好。

獦狚毛毛躁躁地将三五颗野果拢到一块儿,然后,毛茸茸的大掌倏然拍下,使新鲜野果死无全屍,如此还不肯罢休,又狠狠踩踏汁水四溅的果肉,直到烂成一摊形状惨烈的糊糊。

“……”

诚然,白祁愿意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狼),现下是狼为刀俎我为鱼肉,但也不堪忍受这份折辱。

这狼是跟谁学的杀鸡儆猴,虐待俘虏啊!

白祁心中激愤难当,不愿再多瞧这畜生一眼,撇过脸去,却意外印证了早前的猜测。

洞穴内部更深处,光透进来才得以看清,一口铁锅架在石块垒成的土灶上,点着微弱炭火。离柴火堆不远,还用干草树叶铺了一个简陋的卧榻。

白祁正看得出神,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快浮躁的脚步声,很不稳重。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毛毛!你没有偷吃吧!”

毛毛……是在叫那个黑毛团吗?

白祁转过头去,探查来人。

女孩约莫十一二岁,衣衫褴褛,齐肩短发披散着,脚上踩着一双用藤蔓与树皮粗粗编织的草鞋,露出黑黑的脚趾。

要说叫花子,倒也不至於,肤色虽不白嫩,却也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健康的气色。

白祁惴惴端详着。不知道哪来的野孩子,又和这戏弄人的野狼是什么关系。

“你醒了?伤口还疼吗,怎么不上药?”女孩眨着大眼睛问。

白祁环顾四周,不明白她口中的药位於何处。来回扫过两圈,只有地上那些烂糟糟的野果。

果然,女孩蹲下从中拣出果核,开口道:“这果子红彤彤的真好看对吧,虽然果肉有毒不能吃,但是果仁晒干磨成粉,是上好的止血药材,眼下只好将就些了。”

说完,她将零零散散的果核收集到一块,用硬石杵了几下,破出其中的果仁,又将果仁碾得粉碎,将颗粒粗糙的粉末撒到白祈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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