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2 / 2)

徐晋僵了半晌,眼看傅容抬起他腿真的要帮他脱靴子,连忙踩实不肯给她,扶着她肩膀示意她起来:「浓浓不用这样,我一只手也可以洗。」

成亲前这种事是交给内侍做的,出了王府,徐晋都是自己洗。现在跟傅容成亲了,徐晋不想在前面洗漱,又不想把内侍带到芙蕖院,便还是自己洗。有两次他故意逗傅容让她帮他,傅容嫌弃他臭说什麽都不肯,这是他惯出来的,可徐晋也舍不得真使唤她做这个。

傅容此时却真的想伺候这个男人。

他都肯为她挡箭了,如今他有伤在身,她身为妻子照顾他起居是应当的。徐晋护她宠她一日,她就该把他当丈夫精心照顾一日,而不是只享受男人对她的好,她什麽都不做。

女人可以凭容貌得到一时宠爱,但在这貌美女子唾手可得的皇家,想要长久宠爱,就得用心。

「王爷别劝了,白日你护着我,晚上我照顾你,夫妻不都是这样的吗?」傅容仰头笑道,狡黠地朝神色复杂的男人眨眨眼睛,「王爷听话,乖乖把脚抬起来。」

她真心帮他,徐晋不好再拒绝,只是想到今天他先在永泰寺逛了一圈又在宫里走了很久,大夏天的靴子里味道肯定不好闻,再看看傅容平时不沾阳春水的白嫩嫩的小手,耳根有点热,佯装随意地打趣道:「这是你自己说的,一会儿别嫌我臭。」

傅容低头笑,抬起他腿去褪左脚的靴子:「王爷对我这麽好,再臭我也觉得香。」

说得好听,脱靴子时还是提前屏住了呼吸。

徐晋盯着她渐渐红润起来的小脸,看她飞快脱下两只靴子先放到远处,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啊你,想装贤惠都不会装,放心吧,我闻过了,一点都不臭。」

趁傅容过来之前,自己将脚放到了水盆里,双脚互相搓着洗。

傅容放好靴子,听到响声回头,红着脸辩解道:「谁说我装贤惠了?难道我不是真的想伺候王爷洗脚吗?」一边说着一边卷起袖口折了回来。

徐晋将她拉到右侧坐下,无奈地亲了她一口:「我知道浓浓贤惠,只是我舍不得让浓浓做这种活儿,你真想伺候我,给我捏捏肩膀吧。」

傅容撇嘴看他:「那王爷记住了,是你不让,往后可别说我没想尽心伺候。」

徐晋笑,右手搂着她腰将人按到怀里,咬她耳朵道:「浓浓在床上尽心伺候我就够了……」

这时候他还有心思想那些,傅容惩罚般拧了一下他大腿,趁徐晋假装呼痛的时候迅速脱了绣鞋跪到徐晋背后,轻轻给他揉捏肩膀,默了片刻小声问他:「王爷跟我说说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徐晋收起笑,目光落到对面的荷塘景屏风上,低声跟她解释。

他是怎麽跟嘉和帝说的,就是怎麽跟傅容说的,末了道:「现在一切都是纪清亭的片面之词,要等父皇彻查之后才能定案。浓浓这个月安心照顾我就是,哪都别去了,也别跟第三人说这个,咱们一切听父皇决断,懂吗?」

傅容还处於震惊之中,忘了给徐晋捏肩膀,侧坐过去看他:「听王爷的意思,父皇可能……」

徐晋朝她摇了摇头,叹道:「此事没那麽简单,咱们等着看吧,现在怎麽想都没用。」

傅容咬了咬唇。

这 事摆明了是永宁公主那边的谋划。她跟徐晋去永泰寺不是秘密,那边先是指使纪清亭暗害顾娘子,听说他们去永泰寺后便故意将顾娘子骗了过来。顾娘子轻易不出 门,纪清亭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於是永宁公主那边将计就计派人假扮纪清亭的人,既杀了她,还能将罪名全都推到纪清亭身上。

傅容唯一无法确定的,是永宁公主的目标是她,还是他们夫妻两个?

永宁公主有理由杀她,但若她连徐晋也想杀,那便是……

傅容紧张地抱住徐晋右手,脸色苍白:「王爷,今天的事,是不是我连累的你?」

是的话,她要向徐晋道歉,不是的话,她也该提醒徐晋。

徐晋哪能让她再自责,反握住她手道:「女人对付女人有很多办法,不必如此费尽心机,这次他们精心绸缪,明显是奔着我来的。浓浓,这话我只跟你说,你心里清楚就好,千万别传出去,若最后父皇的看法跟咱们不一样,浓浓也不必委屈,关乎朝局安稳,父皇得为大局着想。」

傅容乖乖点头,抱住他腰靠了过去:「只要王爷好好的,其他我都不在乎。」

徐晋侧头,亲了亲她脑顶:「我知道。浓浓你看,就算是那边想要害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来,所以浓浓别怕,谋杀王爷王妃是大罪,咱们离京可能会有危险,在京城这天子脚下,不会再有第二个纪清亭的。」

傅容没有说话,只将他抱得更紧。

她这是不敢信了,娇弱可怜让人心疼,徐晋低头亲她脸颊,「浓浓不怕,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静谧的夜里,男人声音温柔坚定,像说不够似的,在她耳边喃喃重复着,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