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编长命缕了?」徐晋笑着走了过去。
傅容看他一眼,好奇道:「皇上怎麽回来这麽早?」照旧稳稳地靠着,没像以前那样,徐晋一进来她就赶紧丢下手里的事,起身去迎。
看 起来好像不把徐晋当一回事,徐晋却知道,此时的傅容,是真的只把他当丈夫了。成亲多年,用了那麽多心,他终於将她的心捂热乎了。想当初送她五彩珍珠的时 候,想的是用甜言蜜语哄这个女人先喜欢上他,不料她太聪明太无情,最后是他先输了心,真心对她,才一点点得了她的。
那又如何?他乐在其中。
见傅容第一根才编到一半,徐晋很自然地捡起旁边另一份五彩线,低头编了起来。
傅容瞧见他拿线了,以为他只是好奇随便玩玩,继续认真地编自己的,哪想随意看过去,竟见他真的编出来一节了,虽然有点丑。傅容震惊极了,眨眨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他:「王爷也会编这个?」
「不然你以为你那根是谁编的?」徐晋没看她,神色专注地拆了刚编好的那小节,重新来。
傅容看看手腕上她刚翻出来的长命缕,疑道:「这不是我送王爷的吗?后来王爷又送我了?」
徐晋依然低头忙自己的,「发现你是重生的那晚,我与你不欢而散,回去后明白你编长命缕时说的吉祥话并非真心,就将那串踩碎了,后来你送我一根,我为了哄你开心,就学着编了一根还给你。」
几年前的事,他一提,傅容就都想起来了,彷佛昨日重现。
他亲手编的啊?
怪不得每年都要检查一遍,生怕她丢了。
傅容取下手腕上的长命缕,转着端详,笑着夸他:「王爷跟谁学的?我都没看出来。」
听出她声音里的满足甜蜜,徐晋暂且放下手里的五彩线,抬眼看她,目光温柔,「跟你学的,照着你送我的那根学了很久才编好,当然不会让你看出来。」
傅容哼了哼,「王爷真会哄人,明明踩碎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一直贴身藏着。」
徐晋才不怕她算账,捏她脸道:「我有你会哄人?心里恨不得我躲远远的,嘴上却耍赖撒娇。」
这个,确实她骗他的次数多。
傅容自知理亏,不跟他争辩,继续给女儿编长命缕,随口道:「既然王爷手那麽巧,咱们比比,看谁先编完?」
徐晋嗤笑,盯着她手里的提醒她:「你都编一半了,而我这几年都没编过,手早生了。」
都当皇上了还斤斤计较,傅容呸他一口,将自己的递给他,「好,咱们俩换,这样公平了吧?」
徐晋毫不脸红地跟她换,动手之前问她赌注,「输的人怎麽办?」
傅容自信不会输,就让他决定。
徐晋想了想,嘴角翘了起来,「我输了,今晚我吃你,你输了,今晚你吃我。」
傅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知道他的吃是什麽意思。
这些年,特别是她怀孕的时候,徐晋总想让她那样帮他,傅容试过一次,不喜欢,说什麽都不肯,徐晋也不强求,只想方设法哄她心甘情愿地给。在这上头,傅容确实没底气拒绝,因为徐晋伺候她是可没有抱怨过一句的。
「等你赢了再说吧。」傅容小声嘀咕一句,低下头,认真编长命缕。
徐晋盼着好处呢,当然不肯耽误时间,也迅速忙活起来。
最后徐晋险胜一筹。
傅容耍赖,躲到床里头不肯帮他,「不公平,那根我都编了一半的!」
徐晋才不管,打湿帕子去屏风后抆拭一番,准备好了,就那样只着上衣扑到了床上。
傅容不占理,力气又敌不过,只得乖乖听话,过了会儿嘴酸得厉害,实在撑不住了,抱住徐晋求饶:「皇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不来了行吗?」
徐晋翻身压过去,看着她红润的嘴唇道:「那得先听听浓浓说的是什麽秘密。」
傅容狡黠地笑,声音里充满了回忆,「也跟长命缕有关,那年端午看完赛龙舟,皇上送我回府,半路钻进马车欺负人……下车前我帮你戴长命缕,皇上还记得当时我说过什麽吗?」
徐晋马上就想起来了,边占便宜维持威风边道:「你祝我长命百岁,还说许了一个愿望。」
傅容点头,「用那个愿望换皇上饶我一次,可好?」
徐晋没有犹豫,痛快道:「好。」
他还记得,当晚因为她的那个愿望,他猜测了一晚上,心全被她勾住了。
傅容看看手腕上的长命缕,手抱住他脖子,腿也紧紧盘着他,水盈盈的眸子波光潋灩,「当时我求菩萨,求菩萨让我用这根长命缕,套住这个男人一辈子,让他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一辈子都是我傅容的。」
徐晋心神一震。
傅容坦荡荡地回视他:「是,那时候我还没喜欢上你,可我就是这麽自私,还没喜欢,就已经盼着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你求菩萨没用。」徐晋俯身亲她,从额头到嘴角,「浓浓求我,亲口求我,求我才管用。」
「好啊,那我求皇上,求皇上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一辈子都是我傅容的,好吗?」
回应她的,是男人火般的热情,连同狂喜又坚定的两个字:
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