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祈不知道玉刀在哪,只是在双眼适应黑暗后,错觉似的看见了一点悠远的青光,
他循着光,穿过了一条长长走廊,在正屋堂前看见了那把任务中的玉刀。
旁边等候多时的大学生先是一愣,随即双眼放光,欣喜若狂的迎上来握他手,兴奋的目光在袁祈身上逡巡打量,看的他都以为自己没穿衣服。
大学生把袁祈带进行政楼,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进了面前挂着“第八组”门牌的办公室,快半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要不是袁祈从小知道文物局办公室不对外出租,真要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遇上骗色不骗财的仙人跳了。
窗外梧桐树叶唰啦作响,秋风送爽灌进来,袁祈手边雪白烟圈被稀薄地卷散在风中。
他肠胃不好,这馅饼消化了半天依旧毫无头绪,眼睛却被劣质烟呛的沙疼,抬手用掌根揉搓。
身后办公室大门就在这时开了。
袁祈单手遮眼,闻声回头,就见“大学生”亦步亦趋跟在另一人身后出门。他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就被蹿到面前的大学生严严实实挡住了视线。
这人瘦的像根麻杆,精力却很充沛,三步并两步在他面前站定,掌心朝上,引着介绍说:“纪组,这就是刚招进来的同事。”
“你看他多精神,阳气多旺。”
袁祈顶着揉红的眼,心说你这是个什么形容?
大学生身体一侧,露出身后领导。
被叫做“纪组”的人出乎意料的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步伐匆匆间手机贴在耳上,专心接打电话,对於大学生的介绍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电话有点漏音,袁祈离他两步远都能听到对面说话火箭炮似的突突突,信号被喷的一直滋啦。
他隐隐捕捉到“人命”、“意外”几个词,心想文物局跟牵扯人命的意外有什么关系?
身后办公室门忘了关,背后一阵穿堂风掠过,纪组额前墨发被吹开,露出低垂清冷眼眸,衬衣下摆没有掖进腰的两片白衣角飘起,他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袁祈胸口陡然一紧,好像心底有座屹立不倒冰封雪山裂开了一道缝,渗透出的凄凉感冻得他有些发麻,竟然下意识想去抓一把。
在他愣神的空档,对方已经走到他面前,抬眸扫了眼,礼貌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是我们领导。”
袁祈身边的大学生挡住嘴小声解释:“有点高冷,省里来的紧急电话。”
“哦哦。”
袁祈应承着低下头,心神回笼,笑意熟稔爬上脸,再次抬瞟了眼,刚才的窒息就好似错觉,他盯着对方的侧颜,心说:帅哥。
想想又加了两个字:高冷帅哥。
领导在那里忙着,他转过身和同事套近乎,这位“大学生”也算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同事。
“大哥怎么称呼?”
大学生一怔,袁祈以为把人叫老了,正要改口,就听大学生带着丝羞怯嘤嘤嘤说:“听人叫哥,都感觉自己年轻了。”
袁祈:他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