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长喉结滚动了下,再次望向袁祈。

袁祈就好像真的是浡婆族在逃村民一样,双手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在阿来垂涎欲滴的注视中,仰头用舌尖将那片肉卷进嘴里,露出漂亮的犬齿。

陈县长见他面带微笑将带血的肉吃下去,心里一阵发毛。

以至於在阿来母亲递过肉时,还没来得及推脱就被塞进了手中。

琥珀就跟之前的水一样,推手拒绝了。

这里虽然不是帐,但她也没有在陌生地方吃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习惯。

阿来被分了一片厚的,他用手撕着,血水从指缝流出也不管,两手并用往嘴里塞。

袁祈吃完以后,阿来母亲又切好一片递过来,他也拒绝了。

吃一口是入乡随俗,可他多少还是正常人,没生出消化这半生不熟东西的胃。

他有身为脆皮人类的自觉,这个村子处处透漏着诡异,他不能因为吃两口肉折进去。

一条特意为他们烤的猪腿最后没吃太多就闲置了。

阿来母亲在阿来吃了两片再次探来手来时,毫不留情一巴掌打掉,并且用眼神警告。

随即起身把剩下的猪腿挂在房檐下,准备晾干保存,日后再用。

袁祈见阿来委屈又悻悻的模样,两只眼睛还巴巴张望那只够不着的猪腿,心说这个村子的物资看来并不富裕。

他没什么办法安慰吃不饱的孩子,只能摸了摸对方的后脑杓。

太阳偏到山头时,先前那个管事儿的人终於吃完饭过来了。

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刚才在祭台上倒下的那个神神秘秘的祭司也来了。

下了祭台他也依然带着面具,衣服上的彩绳和飘带铜片之类的摘下去了,却还是那身祭祀的衣服。

阿来母亲赶紧拿出凳子用衣袖抆干净给他坐。

一起来的管事儿老头站在祭司身边,板板正正说:“在山神祭开始前,为防止外人闯入,我们对整个村子都进行过仔细搜查,并没有发现你的同事。”

袁祈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对方道:“今早。”

袁祈没吭声,将目光转到了旁边祭司脸上。

祭司收着下颌偏过头,那人躬身靠近。

祭司用指尖点点膝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人却会意。

“祭司大人说,你们的朋友要是还在山里,只可能在一个地方。”

袁祈:“哪里?”

对方:“白山神庙。”

老头说,山神庙就在祭台旁边。

袁祈心说我在祭台旁站了那么久,怎么没发现还有个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