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洛离赶路不能走太快,她毕竟没有修为,很多时候她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辨别位置,有时候我们甚至需要停下来四处转一下,等她确定了方位,我们才继续前进。
即便是这样,我心里还是很震惊,因为这荒漠之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她只凭借自己的一些方向感就精确地给我指出了路,我们一路西行,就真的绕过了鬼城的城墙边出了六极宫的控制区域。
穿过鬼城的区域后,我惊讶地问洛离:“你和你姐姐被那六个恶人抓走多久了,这里的路怎么感觉很熟悉似的。”
洛离道:“差不多七八年吧,具体几年我也说不上来了,我和姐姐被他们抓走之后,整日被虐待,我甚至都忘记父母是什么时候死的了,我都感觉整个人都要麻木了。”
那是洛离一段痛苦的记忆,我没有再问,而是问她:“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路的。”
洛离说:“我和姐姐,跟着父母没少走这些路,我们被抓也是因为在这路上。”
我再问洛离,你父母在这罪恶之地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走这样的路。
洛离说:“商人。”
我好奇道:“这罪恶之地也有商人?”
洛离就一脸冷漠说:“哪里都有商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我父亲说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洛离:“这天音院有什么城市治安稍微好一点的,或者有什么偏僻的地方可以让我们躲藏的。”
洛离道:“罪恶之地根本没有治安好的地方,在这种地方,你想要平安,要么你有很多的雷石,要么你有很高的修为,否则你走在街上都会被人抓走当奴隶,这是罪恶之地,只有六极宫和天音院的绝对规则,没有任何的律例可言。”
我看着洛离道了一句:“你这小丫头不简单啊,你老实说说,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一般的普通人可没有你这般的见识,更没有你这样的胆识,你在我一个地仙面前,可是一点都不害怕。”
洛离慢慢道了一句:“我就是一个普通商人家族的孩子,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我在你面前不是不害怕,而是在所有的修士面前都不会再害怕,因为我已经被你们这些修士折磨的麻木了,大不了一死,死还是一种解脱,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从洛离嘴里问不出什么线索,我也就不问了。
沿着荒漠走了一段距离,我们就发现一片极大的绿洲,洛离就对我说:“在这片绿洲上有天音院的总城,城里每天都会有不少人送命,普通人要想活命,就要向天音院交纳雷石为税,然后领取一个天音牌,有天音牌的人,一般不会有危险,因为他背后有天音院的保护。”
“当年我们全家都有天音牌,只不过被那几个恶人夺取,然后给毁掉了。”
我问洛离:“天音院发牌子,那六极宫那边呢?”
洛离道:“往魂魄里种禁术,被种下禁术的人,就会受到六极宫的保护,普通人一旦没有按时交纳雷石,禁术就会失效,也就不再受六极宫保护了。”
我在六极宫地盘上遇到的人,除了陈老怪,其他人的魂魄里好像都被种了禁术,包括那六极宫的四公子罗云。
看来陈老怪在六极宫那边的身份还是有些特殊啊,他并不算是六极宫的人。
站在绿洲的边缘,洛离就问我:“要去天音院的总城吗,现在天快黑了,到下一片绿洲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问洛离:“修士在天音院,要怎么才能领到牌子?”
洛离说:“天音院总城在各个城门口,都设有分部,你只要去那些分部登记,然后宣誓效力天音院,就会得到一个牌子。”
还要宣誓?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效力与天音院。
虽说天音院和六极宫是死敌,可不代表天音院就是好的,他们怕是和六极宫一样的罪恶组织,和他们扯上关系,怕是只会让我的处境更糟糕。
以我修行一天不休息也没事儿,可洛离却不行,她已经和我一起赶了一夜又一白天的路,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我却是能看出来,她已经困乏的厉害了。
所以我便准备在这绿洲的边缘找一处地方住下。
我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生了一堆篝火,然后就让洛离停下休息。
我给了她一些水,然后又把之前准备的一些食物给了她一些,她吃过之后,就问我:“今晚你还是不打算对我做什么吗,如果不做,我就睡了。”
我说:“去睡吧。”
这洛离大概是被迫害习惯了,一天没人对她怎样,她都觉得心里不踏实吧,这么一想,我就觉得她怪可怜的,同时又觉得她有点可悲。
洛离在火边睡下,我也是盘腿坐下开始打坐调息。
我晚上调息一般不会聚气,因为周围的阴气太多,不利於气海的修行,所以晚上的调息,我多数是在运转自己体内的气,让气脉变得更加结实,同时也是让自己的心境变得更强大一点。
前半夜过的很平静,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一队人骑着马匹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