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种桃要三年 开锁要八年 (4)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拘留所的看守人员嘟嘟嚷嚷地说。
「发生什麽事情了吗?」真弓上气不接下气地间。
道田和淳一也一起跑来了。
「她母亲来和她会面啦!」
「那麽,在里面罗!」
「嗯。我把她母亲带来,她非常高兴,於是就自己打开门说:『妈妈,进来吧!』我明明有锁门呀!」
「你真可怜!」淳一笑着说:「这里的钥匙是无法锁住那个女孩子的呀!」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的话,我会被炒鱿鱼呀!」看守人员非常不悦地说。
「非常谢谢你。」
浩子的母亲高木光代走了过来。
「你……又自己打开锁出来的吗?」看守人员脸色苍白地说。
「是我女儿她……」
「你如果不叫我去开门的话,我会很为难呀!」
「对不起。」光代低着头说。
「妈妈!」浩子也走了过来,「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嗯。我会再来的。」
「我等你哦!啊!叔叔,我自己会上锁的。」
浩子很快地就同去了。看守人员只能呆然地目送她。
「喂!真弓!」淳一说,「如此一来,把那个女孩子安置在那里都是一样的。」
「嗯……。关於我女儿的这件事情,是否有什麽进展?」光代略微不安地问。
「实际上,现在情况变得很麻烦。」
听完真弓的话之后,光代脸色苍白,好像快要昏倒的样子。
「我的孩子会被杀掉!拜托你们想想办法救救她!」
「嗯,」淳一抱着胳膊说:「喂,真弓,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和你们课长交涉看看?」
「怎麽说呢?」
「总之……」淳一对真弓悄悄地低声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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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好吗?」
浩子喜孜孜地说:「哇呀!好棒哦!」
这里并不是拘留所。这里是今野家二楼的房间。
「好呀!可是,条件是你不可以出去外面或把头探到外面窥视哦!」真弓说道,「我们是以你会遵守这个约定的条件才把你移到这里来的。」
「知道了。可是,为什麽呢?」
「你即使待在拘留所也一样可以自由进出,这样的话在这里也是一样的吧!」淳一说,「而且,对方一定不会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麽近的地方吧!」
「有人要杀我吗?嗯,自己好像变成大人物了!」
「你不要这麽得意呀!」真弓苦笑地说,「你为什麽硬要说是自己杀了那个叫做水町的人呢?」
「因为这是真的呀」
「我不相信。」淳一摇了摇头,「你不会杀人的。」
「会呀!看对方而定哦!」
浩子稍微郑重其事地说。
「譬如说?」
浩子耸了耸肩,说:「唉!我不知道啦!」
她赶紧转变话题,「这里也有可能很快就被他们发现呀!」
「在那之前,我们会先抓到真的凶手,即使你不喜欢也不行。」淳一兀自笑着说。
「为什麽我会不喜欢呢?」
「是呀!为什麽呢?」真弓也紧逼淳一问道。
「哇!恋爱的镜头呢!请继续演下去!」浩子拍着手,很高兴地说。
「喂!不要这样子!」真弓满脸通红地说:「总之你要乖乖地待在这里。知道吗?」
「是的!你们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妈妈?」
「没有。万一她跑来这里看你的话,对方不就知道你在这里吗?这只是短时间而已,你忍耐一下哦!」
「嗯。我不会妨碍你们两个人的。你们请便吧!」
她现在看起来是那样地一本正经,真弓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唉!现在的孩子,真是的……。」
下来起居室后,真弓对淳一说:「我该拿她怎麽办呢?」
「在这件案件侦破之前,暂时把她安置在这里呀!你不是也同意这麽做的吗?」
「可是,我并没有完全考虑清楚呀!」
「考虑清楚什麽?」
「那个孩子如果在家里的话,我们就不能随兴亲热了呀!如果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我一定会疯掉的。」
「真夸张呀!」
「真的噢!我发疯的话,或许会乱开枪也不一定哦!」真弓发出惊人之语。
「总之,早点破案不就什麽事都没有了吗?」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呀!」
真弓噘着嘴说:「可是,我出外调查案情的这段期间,家里就只剩下你和那个女孩子呢!」
「你在担心什麽嘛?」
「我才没有担心呢!我只说家里只剩下你和她两人而已吧!」
「拜托哦!那样的小女孩我可没兴趣!」
「可是,她妈妈呢?」
淳一听她这麽一说,稍微陷入沉思:「嗯。的确。她妈妈嘛……」
他自言自语。
真弓的双眼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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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细细地品嚐睡前的威士忌。
「可恶!真恨不得一饮而尽!」他自言自语。
他还未满五十岁,可是由於年轻时饮酒过量,所以身体搞坏了。医生交代他每天只能喝一杯酒。
「真没出息!」他忍不住发起牢骚。
四、五年前的他,每晚必定是喝空两瓶洋酒的。
但是,金山还是乖乖地听医生的劝告。
当然,干他们这行的人,年轻时是根本不顾前后的。可是,既然走运混到现在的地位,於是就愈发小心翼翼了。
他现在的心情是:既然已活到现在,就没有必要为芝麻小事牺牲性命。
所以,他对医生的嘱咐是百分之百的听从。如果他的部下看到接受医生诊疗时的金山,必定会恨惊讶吧!
「喂!」金山对站在沙发后面的两个部下叫道:「你们可以到外面去了。」
「是。」
两个部下出去了。
「小心戒备噢!」金山朝他们的背影叫道。
这里是前任组长水町的家亦即是今野家的附近。
水町死后,金山就搬到这里来。
但是,金山与退休的组长水町不同。水町过的是独居的生活;金山一方面由於他是现任组长,另外或许是由於他谨慎的性格,所以他家的周围平常都有五个部下保护着。
「唉!」
今天的这杯酒又见底了。「到明天之前,都不可以再喝酒了!」
他万分不舍地摇晃了一下杯子。心想或许还有一滴酒残留在杯里吧!
「真可怜啊!」突然传来的声音,使得金山差点跳了起来。
「谁!」
他转身一看,不知何时沙发上已坐着一个男人「葬礼时我们已见过面了。」
当然,他就是淳一。
「你……,你怎麽进来的?」金山脸色惨白地问,「我的部下呢?」他心里想:难道他们都被杀了吗?
「不要紧张。虽然你现在看得到我,可是,必要时我可以变成隐形人的。」淳一笑着说,「哎呀!你不要过於责备你的部下嘛!他们也怪可怜的。」
「你有何贵干?」金山提高警觉地说:「你偷偷摸摸地进到别人的家里,看样子你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彼此彼此吧!」淳一露着齿笑道,「怎麽样?我们来打个商量吧!」
「商量什麽?」
「关於高木浩子的事情。」
金山眯着眼睛,彷佛刺探般地看了看淳一。
「你正在为不知道那个女孩子的下落及抓不到她而焦急吧?」
「你怎麽知道?」
「干那行的消息不灵通哪行呀!如果你不马上替前任组长报仇的话,你的立场会很为难的。没错吧!」
「那麽,你要我怎麽做呢?」
「我老婆是刑警,所以我可以找到那个女孩子。」
金山笑着说:「真是有趣的夫妇。」
「这和你没有关系。怎麽样?」
「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