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道田那样的人正好投同性恋者所好罗?
「可是米凯罗提喜欢的多半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水上又补充说:「所以我本来以为这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他一定是太饥渴了。」
演唱会是在晚上七点举行,但从下午一点开始是与交响乐团的排演。米凯罗提中午在烧肉店摆平了三人份的肉片以后,他说在排演前一向吃得不多,而拒绝了追加,便前往表演厅。
米凯罗提由真弓带领的女性警察轮流陪伴着,而且达米亚尼也几乎都在旁边警戒,所以在下药的事件过后就没有再发生问题。终究还是不知道那名歹徒是谁……
到了表演厅时,最中球夫已经乘坐别的车子来了,正在休息室等着。
「指挥和乐团知道这件事吗?」真弓问水上。
「不,知道他的只有我们俩。这必须列为最高机密,因此我也交代说记者不能靠近这里。」
「那麽排演的时候呢?」
「最中会在舞台上的树后面,而且要依照正式演出时演唱。否则让指挥知道是替身就完了。」
「可是藏在那里,从观众席不是看得见吗?」
「那没有关系。歌剧中本来就有提词的人向演出者提词的惯例,所以大家会以为他是在提词。」
「原来如此。」
「好了,排演了。」水上招呼道,「最中,你现在什麽都还不需要唱。全盘演练时,你不要浪费声带,小声地唱就行了。只有在最后要发出C音以上的曲子,才要照正式表演唱出来。那时,就是你表现的时候,全靠你了。」
「包在我身上。」
舞台上有城廓、树木等布景纷然陈列着,在正式演出时才会依序将适合歌曲的景物摆上舞台。交飨乐团在舞台和座席之间较低一阶的乐团席入座。由於席区狭小,所以编制并不大。指挥是位中年人,他的名字真弓从未听过。说来真弓知道的指挥家,也只有卡拉扬和小泽征尔。
(注1:卡拉扬--赫伯特·冯·卡拉扬(Herbert von Karajan,1908年4月5日-1989年7月16日),出生於萨尔茨堡,是一位奥地利指挥家、键盘乐器演奏家和导演。卡拉扬在指挥舞台上活跃70年。他带领过欧洲众多顶尖的乐团,并且曾和柏林爱乐乐团有过长达34年的合作关系。他热衷於录音和导演,为后人留下了大量的音像资料[到1988年为止他发行超过1亿张唱片约700款录音],包括众多的管弦乐,歌剧录音和歌剧电影,涵括从巴洛克到后浪漫主义欧洲作曲家的作品。其中一些作品,如贝多芬的交响曲还被多次录制。卡拉扬在音乐界享有盛誉,甚至在中文世界被人称为「指挥帝王」)
(注2:小泽征尔(1935年9月1日-),日裔指挥家。妻子是活跃六十年代的前时装模特儿入江美树。演员小泽征悦是其儿子。舞台演员及散文家小泽征良是他的长女。
1935年出生在满洲奉天满铁附属地千代田公园旁(今中国沈阳和平区中山公园旁)。
1959年在日本东京的桐朋学园短期大学向斋藤秀雄学音乐,毕业后去欧洲及美国深造。他获得了一份奖学金,师从赫伯特·冯·卡拉扬。
1961年,小泽征尔成为了伦纳德·伯恩斯坦在纽约爱乐管弦乐团的助手。
1965年到1970年,为多伦多交响乐团的音乐指导。
1969年到1976年在旧金山交响乐团。
1973年到2002年在波士顿交响乐团。
2002年后,成为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音乐总监。指挥了2002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排演进行得很顺利。有时米凯罗提会对节拍有点要求,其他则几乎没有什麽问题,一次就通过了。
「接着高音部分的排演要和正式演出相同,从『波西米亚人』开始……」
水上一说,米凯罗提就靠到舞台上的树木旁边,因为最中藏在那里。这首曲子比较长,在舞台旁边倾听的真弓根本不知道哪里是C音。
「快到了。」耳边突然传来声音,真弓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麽?」
「跟你说过了,我要录音呀。」
「不要妨碍人家。」
「我知道啦。问题的所在就快来了。」
高亢的声音逐渐往上升,闪亮且有力的声音响彻表演厅。
「好棒!」
「完全都听不出来不是他唱的。」
曲子结束时,指挥亦击掌叫道:「太好了!」
照这个情况就没问题了,真弓笑笑地想着。
※ ※ ※
「就剩一个小时了。」
水上犹如洗手间客满进不去似的,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
「没问题的啦,别那麽烦躁不安。」真弓这麽安抚他。
「我并没有特别担心……」
他说着,却还是不停地走动。这时米凯罗提和达米亚尼在低声交谈着。最中球夫是不是也紧张起来了呢?
「我去一下洗手间……」最中说着就离开了休息室。
真弓有件事一直不能释怀,那就是淳一到底打算做什麽。
把米凯罗提的歌录起来,复制好几卷录音带,卖给狂热的歌迷,或许能赚到一些钱。可是这对於淳一的工作来说,未免太小儿科了。既然是职业小偷,除非是油水丰厚的工作,否则应该是不会沾手的……
说到他,也真是的,什麽都不跟我说。不过原本小偷通常就不会跟警察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这时休息室的电话响了,水上跑过去拿起电话筒说:「喂……我是。啊?什麽?」
水上变了脸色。「你,你是什麽人?喂喂!」
「怎麽了?」
真弓冲过来问道,水上则青着脸说:「最中被绑架了!」
「什麽?」
「如果要他回来,要准备二百万!啊,怎麽办!」水上抱着头说。
「可是离正式开演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
「那个人说要在这之前调好钱。那根本不可能!对方怎麽会知道有替身的事啊?」
「对呀,应该只有我们知道……」
话还没说完,真弓恍然大悟。是淳一!
一定是他。说是要录音什麽的……绝不再宽贷了!真弓咬唇。我可是拔枪射击零点六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