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特冲疑地张开了口，却看到艾伦狞笑着看向他，他的嘴像金鱼般无声地开合了几下，最终还是闭上了。

「凯特琳、阿米纳，你们两位有什麽意见吗？」扎伊尔转向老太太与壮硕男子。

凯特琳与阿米纳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持保留态度，但暂时没有其他意见。」

「好的。谢谢你们两位。」扎伊尔长舒了一口气「那麽，总执行官艾伦·贝当，你是否将上述关於与驭型会合作的策略方案作为正式提案，交给最高议会表决并记入议事录中？」

「请表决吧。我想回床上睡觉了。」艾伦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扎伊尔朗声道「现在开始表决逻各斯5662年最高议会第584号决议修正案，赞成修正者请举手。」

北野、娜塔莉、安娜、扎伊尔率先举起了右手，阿贝特冲疑了一下，最终也举起了手，惟独阿米纳与凯特琳纹丝不动。

「那麽，议案正式通过。艾伦，请你在七天之内把具体修正方案报告提交给议会参考并开始工作。」扎伊尔疲惫地说道

「愿提克之眼照见万世。散会吧。」

议员们纷纷起身戴上兜帽离开了席位台，北野和安娜经过艾伦时向他点了点头，阿贝特、阿米纳与凯特琳则快步离开。

「关於缇莉亚的那些话…谢谢你。」娜塔莉在经过艾伦面前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

「不用客气，娜塔莉。」艾伦拍了拍娜塔莉的手臂「那麽如果你明晚有空，不如我们——」

「没空。」

娜塔莉一甩斗篷，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议场，只剩下主席台上的扎伊尔和台前的艾伦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可没有要跟你约会。」艾伦警惕地说道。

「那就好。」扎伊尔说道「你差点搞砸了。」

「会吗？我倒觉得办得漂亮。」艾伦挑了挑眉毛。

「那是你运气好，碰上小穆勒这个孬种。」扎伊尔走下了席位台「如果他倒戈形成3比3，逼得我必须投下最后一票同意票的话，往后我就很难做事了。」

「你在搞的那套本来就不是能掩盖一辈子的，扎伊尔，我早就劝过你。」艾伦低声说道：「见好就收。」

「你错了。」扎伊尔低下了头说：「历史执导的舞台是不允许演员们停下的。」

「你这不是历史，你这叫胡搞。」艾伦绷着下巴，紧盯着扎伊尔：「随便你吧。反正我的要求总是不会变。有金票、有女人，什麽都好谈。」语罢，他也戴上了兜帽，转身离开了议场。

议场内只留下扎伊尔一人，戴着兜帽的他有如一只孤魂，沉默地驻足於议场中央。

「你错了，艾伦。」他低语道：「你也停不下来的。」

当烛火过於孱弱时，不仅不能穿透黑暗，反而使阴影更加漆黑。

「老师。」一个恭敬的男性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情况如何？」一阵嘶嘶声笼罩四周，声源的方向完全无法辨认，彷佛空气本身的低语。

「一切顺利，议会整体仍然是朝向赛奇党的方向作推断。」恭敬的男声说道：「两大组织的合作计画也顺利通过。」

「佛洛伊德那边呢？」

「议会决定不让他们搀和进来。」

「想当然耳。」嘶嘶声轻蔑地说道：「比起真相，唤灵司总是更注重媒体与情报控管。」

「您对唤灵司的了解真是通透。」

「等计划继续进行下去，才是真正的了如指掌。」嘶嘶声说道：「毕竟只要上了桌，就没有能永远不掀底牌的玩家，是吧？」

「是的，老师。」

一连串冷笑般的嘶嘶声萦绕在黑暗中，片刻后逐渐消散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