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簕不安中气十足地问,如果不知内情,恐怕会以为是簕家和簕崈对不起他们母子。
簕崈没说话。
绿帽子还是私生子,汪裴、簕不安、簕小音,都对他构不成丁点威胁。谁都不会动摇他拥有的一切,包括此刻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他也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父亲脑袋上是不是存在异样的光彩。
他其实没想过利用这份报告做什么,如果换个人跟司机搂抱,他或许会选择视若无睹,只是因为和簕不安相关。
冲冲等不来对方回应,簕不安继续指责簕崈,骂他城府深,说他没有人性,不屑簕宅的金山银山,骂人的话足足三分锺都没重样:“我他妈去外面端盘子!去看大门!去当门童!大不了下海!干什么赚不到钱!我他妈在乎你们家的钱!你至於这么防着我!”
“……”簕崈听到这里打断了簕不安,问:“家里没有按时给你零花钱?”
猝不及防噎了一下。每月数十万的零花钱当然有按时打到卡上,他也按时花完了,说到底是他们母子理亏,簕不安气焰顿时低了半截,也不那么理直气壮了:“我他妈不就打个比方!我还真下海去?”
簕崈:“……”
短暂的无言间,李由顾不上礼貌匆匆敲了下门就推门进来,很简洁地说:“大少,小音小姐和老爷的鉴定报告被泄露,老爷……正在抢救。”
李由的话音穿过无线电波传进簕不安耳朵,他骂了句脏话,“我妈呢?我妹妹呢?是不是被你绑架了!”
明知道簕崈应该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簕不安也还是问了——他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姓簕的人。
果然,簕崈说:“我不知道。”
簕不安带着一身酒气赶到荻山的疗养院,簕世成的堂弟表弟侄子外甥以及不算簕不安一十三个私生子们将病房外围得水泄不通,看簕不安没再像以前一样忽略,而是用一种看好戏的目光看着簕不安。
簕世成老来得女,得意了好几年,没想到居然是顶绿帽子。
饶是簕不安脸皮厚,也还是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停下脚步,随后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一瞬间。
对这种忽然的安静相当熟悉,簕不安回头,果然看到保镖簇拥着簕崈姗姗来冲。
还是一贯的冷漠脸,对所有人视若无睹,疗养院院长恭敬地请簕崈去办公室细聊。
其余人一边关注手术室的情况一边盯着办公室的情况,只有簕不安,在看到簕崈出现的时候,几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十分嚣张地抬起脚,踹开了那道不算坚固的门。
那股子嚣张劲儿,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簕家亏欠了他。
院长说话的动作一顿,簕崈慢慢偏头过来,二人同时看向门口摇摇晃晃的簕不安。
簕不安咬牙忍下膝盖处的酸麻,横眉竖眼:“我问你,我妹妹呢?”
身后好像有一瞬间骚动,簕不安依稀听见嘲笑和咒骂,骂汪裴,骂簕小音,骂得很难听。
骂汪裴也就算了,簕小音知道什么?一个性格内向怕生、经常生病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