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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簕崈垂着眼睑,面前那么香的八宝葫芦鸡他居然视而不见!

簕不安生气了,明明说是来吃饭,为什么没有人吃饭?!

他气鼓鼓地想要离开,还没滑下椅子就被抱回去安置在原地了。

还有,美人阿姨明明说待会可以一起玩,可是,到这顿饭吃完,簕崈都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

是日,簕不安回到小虫山,问阿花要了一只葫芦鸡,恶狠狠地吃完,硬把自己吃到积食。

阿花不耐烦地给他揉肚子,问他是不是饿死鬼投胎,簕不安气愤极了,翻过身不愿意说话,结果压到了脆弱的肚子,硬生生疼出两滴眼泪。

他有一点委屈,他本来很高兴自己有了一个朋友。

那天之后的好多天,簕不安都没有再见到簕崈,这天他写完先生留的家庭作业,抱了一个大水壶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准备借酒消愁不醉不休,结果去的路上遇到了簕崈。

簕崈跟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边,他们在一座小桥下遇见,簕崈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像不认识自己一样移开了目光。

簕不安张嘴又闭上了,本来也想装作不认识簕崈,可是走开了,他越想越生气,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抛弃,他放下水壶扭头,双手卷成喇叭状生怕自己不够大声,对着离开的二人大喊:“你是一条坏虫子!”

簕崈脚步停了一下,他的舅舅唐肃很敏锐地察觉两个小孩之间不应该的友情,蹙眉说:“不要什么人都沾。”

簕崈抿着嘴不说话。

他有点想回头看一眼簕不安,他想知道那张圆乎乎的小脸生气的时候是怎么样的神情,眼睛是不是又瞪地圆鼓鼓?

但是他不能。

无论出於不给自己惹麻烦还是不给小笨狐狸惹麻烦。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他就是这样活在荻山压抑的天空下,在父亲和舅舅的要求和规训中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符合他们的要求。

他时常觉得自己其实早就失去了活人会跳动的心脏。在簕不安喝得烂醉打来电话,痛斥荻山长满吸血鬼、痛斥姓簕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骂荻山是一座埋活人古墓的时候,他心里觉得赞同。

最严重的一次,簕不安哽咽着嚎啕大哭语不成调:“你们都在杀人!你知不知道你们杀了人!”

杀了谁?

簕崈知道。

唐栀。

自己的母亲,父亲簕世成的结发妻子,唐肃血浓於水的妹妹。

他说得不错,这座被外人称羡的园林是会吃人的怪物,只有冷漠无情的怪物才能在这里汲取养分存活,善良向阳的就只能腐烂,变成怪物的养料。

第6章 仿生娃娃和脑子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