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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簕不安的占有欲是出於哪种角度,甚至因为女朋友不在朋友的类别、获得的情感不同,在他这里威胁度要低一个级别。

至於午夜时分偶然的几次燥热与莫名渴望的情绪,他清楚,是青春期的荷尔蒙作祟,而为什么冲动的对象是那床真丝被,大概因为自己交际圈内没有其他可供联想的对象。

复杂曲折的心思一点都没外露,听在簕不安耳朵里就像是随口闲聊说到了,但因为前车之鉴,簕不安很警觉:“干嘛?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早恋怎么了?你不会去学校举报我们让我星期一去国旗下检讨然后给我和程蓝崧调座位从此天各一方吧?你不会这么无聊吧?”

簕崈怀疑簕不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会不会窒息,以及——

“你们真的在早恋?”

“不是,你到底干嘛?”簕不安受不了簕崈用这种家长式的口吻关心自己的私事,他的反骨全都用来反抗姓簕的人,哪怕是簕崈也不行,他说:“虽然我叫你哥,但那就是个称呼,你可别想着真的要负担起什么哥哥的责任控制我的生活啊……我现在的生活可好了!”

“……”簕崈有点无语,有很多时候都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在意簕不安这个人。

他说:“只是关心。”

簕不安打了个冷颤,嘶了一声吸冷气:“别说这种话,怪吓人的。”

簕崈:“什么?”

簕不安翘着脚仰在床头:“今晚聚餐的时候冻得人直发抖,老头都气得翘胡子了,太子爷冷着脸,愣是谁的帐也不买,谁知道私下里对着爹不疼娘不爱的私生子弟弟说这种话呢,咱爹知道了不得气死?”

原因就是重阳节家宴定在了那个堂叔的温泉度假村,唐栀精神时好时坏一直在推辞,簕世成在饭桌上找唐栀的不痛快,然后自顾自下决定:“正好小崈也在,不如把生日宴提前——你不去就不去吧。”

簕崈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就算提前也没有提这么前的,说这种话,有点太恶心人了。

唐栀脸色当时就变得很难看,簕世成还没得意几秒,簕崈放下筷子,慢条斯理抆嘴,起身帮唐栀盛汤,然后说:“重阳节,我陪您去南崖登山祈福吧,听说今年的红叶很漂亮。”

簕世成那个脸当场黑了,今天的家宴简直太精彩了。

簕不安说着就开始笑:“不是,要不是我没你本事,我也想试试这么跟咱爹说话,这就是翅膀硬了的感觉吗?爽不爽?”

簕崈没觉得爽,簕世成气得不轻,但这终究只是口舌之快,晚餐之后自己就收到通知,自己在海外的两个金融项目出事了,然后舅舅来荻山找簕世成,两个人谈了很久,舅舅刚走,走之前找他说了很多话,主要是批评。

很扫兴的事,簕崈不想谈,他纠正话题走向:“所以你和你那个同学,真的在早恋?”

“不是,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簕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始终避开簕崈问题的中心:“是不是因为你说的是‘早恋’?你这不叫关心,这俩字你一说我就浑身刺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