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以为儿子自觉此类情感缺失且无用,因而悲哀,簕崈言下之意却指向别人。
——他永远没可能结合到那个喜欢的人。
只是,只能说到这里就够多了,不能解释一个字,哪怕面前是最希望自己遇到喜欢的人然后与其共度终生的母亲。
听完这一段的簕不安在病床前叹气,唐栀忽然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也一样。”唐栀很费力地露出一个恬静的笑:“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阿姨也希望你幸福。”
簕不安知道,自己不应该谴责簕崈,也没必要为此惋惜,和唐栀一样,自己没有教育谁所作所为是否正确的立场,他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人生。
簕不安抽空约了程蓝崧喝咖啡,相忘於江湖的那些年很少想起的老同学,见了面发现以前那些糗事对方居然还记得,在程蓝崧说完自己当年翻墙上网结果被保安大叔拿叉子怼回来摔了个狗吃屎的事之后,簕不安捂着脸大笑,然后哀求程蓝崧别说出去:“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了?”
程蓝崧搅着杯里的咖啡,笑意渐渐变浅,她垂着眼,刚想说什么,被簕不安一个眼神打断。
顺着簕不安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卡座里的唐见春,还有一个男人的背影。
一声清脆的口哨,引得唐见春看过来,那边卡座里的谈话中断,唐见春对面的男人也回头,然后看到挑眉无害笑着的簕不安。
簕不安摆摆手,很大声地打招呼:“见春哥,来约会啊!”
还以为这两个狗男男会大惊失色,但唐见春推着轮椅上的青年走过来打招呼,毫无遮掩之意,笑吟吟回答:“是啊,好巧,你们也来喝咖啡?”
簕不安以为他想含糊过去,穷追不舍地强调了一下轮椅上那个哥们的身份:“这是男朋友?”
那青年神情不自然了一瞬间,小麦色的皮肤迅速攀升红晕,唐见春倒没有惊慌失措的意思,索性坐下,应了一声,笑眯眯回答:“是,之前没机会介绍,也是怕你们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还好你们思想开放——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桥林,桥林,这是簕不安,这位是程蓝崧。”
一拳砸在棉花上,簕不安噎了一下,心说这厮怎么不按剧本来,这么光明正大,然后就听唐见春遮着半边脸压低声音,神秘道:“但是咱们就只能私下说说,我们家老爷子手眼通天,给他听说就坏了。”
这才对嘛!蝇营狗苟,能有什么好东西?
簕不安翻了个很明显的白眼,哼了一声不屑道:“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
唐见春轻笑,很坦然:“倒不是怕知道,就是怕老爷子上年纪了心脏不好,听完就撅过去,你要替我通知他们也好,我就不用操心担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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