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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见春那个饱含深意的目光簕不安没看懂,簕不安问他干嘛这么看自己,唐见春饮尽杯中酒,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结婚不是为了左拥右抱,是为了断了自己的念头啊?”

簕不安大为不解:“啊?”

不打算掺和进这桩无论如何都一团乱麻的孽缘,唐见春叹气,拍拍簕不安肩膀好言相劝:“行啦,人都说了,让你别回荻城,你就听话,去外面,我要有你这福气就好了。”

很多的疑惑笼罩在簕不安心头,他听出来唐见春话里有话,但不是很明白。

断什么念头?喜欢男人是这么难以接受的事?

困惑了好几天,簕不安最后认为簕崈是接受不了他的完美人生出现这种差错。

可以理解,他确实是那种人。

但他觉得同性恋也没有那么罪该万死,不也有处得挺好的例子吗?

他想帮簕崈解开一下心结,於是,久违地,十一点锺,簕崈接到来自陌生号码的电话。

——簕不安的号码已经被拉黑了。

簕不安很耐心地跟簕崈说:“其实喜欢男人也没什么,我有挺多朋友都是同性恋,还有见春哥,人家就能正确接受自我,然后勇敢追求真爱呢?我也是,以前听都听不得,现在觉得其实同性恋也没什么,有时候还挺感人的,哈哈……,还有苏可,人当初腿伤成那样了,还坚持手术复建超越自我,现在都成首席了,哥,你这么厉害的人,虽然喜欢同性恋挺小众的,但也没必要有太大心理负担,不至於——就,勇敢一点,直面内心呗?”

“哥,你在听吗?”

与簕不安好意相对的是簕崈的回答:“不是跟你说了,别管我的事吗?”

簕不安:“我……”

“没你想的这么复杂,跟你之前说的一样,我只是要做世俗定义上成功的人,所以我需要有妻子,有孩子。”簕崈选择了最不需要簕不安滥好心的话来拒绝。

无言良久,直到电话中忙音响起,提示对方没有耐心跟自己继续讨论人生的错与对,簕不安才终於回神。

看了看听筒,反应了一下簕崈不加掩饰的态度,脑子里先是一阵空白,然后是愤怒。

簕崈终於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死人。

咬牙切齿半晌,胃部传来隐约的抽痛,簕不安起身找到胃药吞了两颗。

另一边,簕崈无视围绕在自己左右‘簕不安’们的惋惜放下手机,然后对唐见春说:“不要对他说莫名其妙的话。”

唐见春有点担心地看着簕崈:“你……”

“我没事。”打断唐见春的话,簕崈捏着眉心,周身戾气很难叫人不担心。

七月九号,小报几乎都在预热簕崈的世纪婚礼。

七月十号,有传言说簕崈未婚妻未婚先孕。

七月十二号,黄历上写着宜嫁娶的黄道吉日,簕不安冲进簕崈的婚礼现场,推倒了香槟塔,越过喧嚣的宾客站在簕崈面前,问他:“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整个荻城的笑话?”

婚礼正要开始,新娘还没出场,周围的嘈杂静了一瞬间,簕不安夺过司仪的话筒,很大声地说:“但是你活该,这些人都活该!这个家,本来就没一个人配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