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抱我一下。”簕不安主动张开手,用力地呼吸,对不知道谁求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难受。”
已经不是当年想要抱却只能收回手的时候了,簕崈躺下去圈住簕不安,把他的脑袋按进怀里,然后拍他的后背。
簕不安:“怎么像在哄小孩……”
簕崈:“哄过小孩?”
簕不安闭上眼睛,含糊道:“哄过小音吧,她刚跟我住的时候有点认床,朋友教我的。”
“哪个朋友?”簕崈问。
“……晏城的朋友,你不认识。”
“这么多朋友,都记得清楚?”
好像,有很多都记不清楚了。
簕不安疑惑一声,开始回忆自己生活中出现的种种不合理之处,但被簕崈打断:“别再让我担心了。”
他应该确实对哥哥有依赖心理,没见他的时候会不断地想他在做什么,见了面就像热恋的情人那样相处。
只是内心深处总怀有敬畏和恐惧,总觉得这些依赖并不是因为过激的爱,而是在泥泞阴暗的角落生长而出的畸形渴望——又是不知从何而起的直觉。
簕崈无视了他想出门过年的提议,最终他和妹妹都在荻园过年,座位在簕崈身边。
分羊的人变成了簕崈,他从佣人手中接过餐刀分割烤全羊,然后提前给家族的小辈们派红包。
排着队领红包的小辈们散开了,簕崈手里却还拿起一个,摸了摸簕小音的脑袋,把红包放在了小音手里。
——也就没人再敢质疑小音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荻园。
尽管张灯结彩人影攒动,但是年夜饭全程安安静静,簕不安探身帮妹妹取蜜枣,簕崈忽然偏头问他:“要不要再吃一点?”,佣人立刻很尽心地上前帮簕不安换盘子,取带着酥皮的羊排。
宴席之后,他们三个人回小重山。
小重山隔壁的院子已经空了很多年了,关於院子的上一任主人,簕不安有印象,是簕世成的外遇之一,不同之处在於那位外遇是在已婚情况下和簕世成有沾染,当然,这也不是最特别的,最特别的是那位外遇和唐阿姨有堂表关系。
唐阿姨因此大病一场。
他有一些很小的困惑——潜意识里这是很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这些困惑却很固执地扎根心底: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改变了性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毫无负担跟簕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