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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找了那个所谓的心理医生来给自己看病,自己就算抵触,也完全不会多想。

真是步步为营啊。

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分离焦虑,全都是被他下药关出来的!全都是假的!

簕不安压着声音,怕被小音听到,然后,哭得有点缺氧,声嘶力竭地吼完这一句,晕过去了。

他听到簕崈叫人开车送自己去医院。

汽车在夜幕中疾驰,簕崈把簕不安圈在怀里,脑子里不断闪过簕不安嘶吼那句话时候的绝望表情。

“我以为你心软了!我以为你他妈的还有良心!”

在他的右边,坐着一个幻觉,长着跟自己一样的脸。

幻觉说:“这次呢?放手吗?”

簕崈不回答,幻觉自言自语道:“还是算了,放手的次数够多了。”

“再说,都这样了,放手,就真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簕崈心里大约也是这么想的,也准备这么做,但他只是在病房外接了一个电话,簕不安就站在窗户边了。

病房的窗户大开着,簕不安穿着大一号的病号服,对围在门口的医生护士说:“别过来,我就是吹吹风,透口气。”

他这么说着,却坐在了窗台上。

有一个实习小护士快吓哭了,哆哆嗦嗦伸着手,劝簕不安别想不开,院长也被惊动了,苦口婆心地劝簕不安这辈子还长。

簕不安记得他,自家老不死咽气的时候,这人跟簕崈关着门说了好半天话。

所以这也是簕崈的奸细吧?

一辈子还长?

簕不安笑了一下——这话就跟嘲笑人似的。

那么长的一辈子,给人当玩具吗?

人群忽然散开了,每次出场都是众星捧月的人就算在这种情景下也被簇拥着,院长正要跟簕崈交待这个情况,就看到簕崈脸色煞白地冲出去。

——本来还在窗口站着说他只是想透透气的人,在簕崈出现的第一个片刻,毅然决然地撑着窗台跳了下去。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一片惊呼声里,簕崈第一个冲到窗口,要不是被一堆乱七八糟的手抓住,险些跟着一起跳下去。

还好是自建的医院,地方大,楼层低,楼下全是草地,簕不安求死,只摔折了腿。

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簕不安发现簕崈脸上终於有了一些不同於死人的表情,好像是后怕。

说实话,他对簕崈会不由自主的心软,一次又一次,吃多少次亏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