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怕是生出了别的心,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宿梓月朝着王夫人看了过去,目光不躲不闪,腰背挺的直直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得体的笑容。
“夫人这般可是冤枉了阿月,阿月可记得夫人从前给我送的那尊送子观音,夫人当时如何说的,需要阿月回忆一遍吗?”
王夫人心头一颤,到嘴的话都跟哑火了的炮仗一般,她觉着厅里的人仿佛都在看她。
她慌乱地瞧了眼老祖宗,果然,老祖宗也黑着脸在看她。
她一时间想为自己解释下,又觉得没法解释,给一个未婚的姑娘家送了尊送子观音,这放哪儿都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她当时确实用的理由是宗妇之责最紧要的就是延绵子嗣,如今宿梓月竟是用她的话将她噎了回去。
场面一时间像冬日的河面,冰封住了,在场的人都感觉出了这里头的汹涌,一个个缩着脑袋像当自己不存在。
白芷涵这时候站起了身,轻笑一声:“梦有时候都是反着来的——”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宿梓月出声打断了:“说起来,白姑娘何时给表哥提姨娘,这也是一番喜事,记得告知阿月一声,我也好备上贺礼。”
白芷涵的心瞬间如坠冰窖,笑容僵在了脸上,看到宿梓月眼里的嘲讽,一张脸霎那间褪去了血色,身子也有些颤颤巍巍的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
宿梓月这话使得屋内更安静了,连宿族长都停了喝酒的动作,诧异地看向了白芷涵。
他没想到这么个大家闺秀的姑娘,竟是要给人做妾,这侯府啊果然不一般。
只是他不明白,怎么众人的神色都奇奇怪怪的,尤其是那侯府世子,瞧着像是要吃人。
裴珏原本听了老祖宗的嘱咐,一直压着脾气,如今看到宿梓月这番不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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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揽过白芷涵,将人挡在了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宿梓月。
“阿月,你如今怎的变成了这幅模样,甚是面目可憎,哪还有半点从前温婉的模样!”
裴珏觉着这样的宿梓月实在是太陌生了,他的心不知哪一处像被捅了一刀,不光多了个空空的洞,那洞还在汩汩流血,疼的很。
宿梓月嗤笑一声,整理了一番衣袖,淡淡说道:“或许我本就是这般。”
她站起身,看了眼众人:“阿月舟车劳顿,没什么食欲,就先告退了。”
说着就朝着老祖宗行了一个福礼。
老祖宗脸上带着长辈慈爱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凉,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该有的得体,在任何时候都端的起来。
“也好,说起来京中怕是不日就有喜事,听说景阳公主瞧上了那荣安王世子,不日就要大婚,届时我们总是要去道贺的,阿月这些日子可得好好修养身子。”
宿梓月原本往外走的步子一顿,诧异地回过头看向老祖宗。
只见她面上还是那副关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