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苏幕遮这样,当了十几年的官,至今还买不起一座宅邸的官员,那是非常稀少的了,谁看了不得夸一句“廉明公正”。
清雅的闺房里,苏幕遮紧紧盯着锺大夫把脉的手,好不容易待他的手从那截细嫩的手腕上收回后,他才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锺大夫,如何?可有大碍?”
锺大夫捊着胡子:“无碍,小姐的伤口被人用上好的华陀膏涂抹着,所以不会留下伤疤的,只是脉象还有些虚浮,待老夫开几贴培本固元的汤药好好喝着便没什么大碍了。”
“那她这高烧是退了没有啊?”柳夫人伸手在苏暖的脸上贴了贴。
锺大夫捊胡子的手顿了顿,看向乖乖躺着的苏暖,瞧见她那熟悉的眼神后,藏在胡子后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莫不是又是为了躲过处罚而扮可怜呢吧?
“咳咳。”锺大夫带着点心虚说道:“嗯~还有一点没退干净,先好好睡一觉吧。”
苏暖朝他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转而蔫哒哒地打了个小哈欠:“娘亲,小暖好困啊。”
柳夫人给她掖了掖被子:“困了就先睡觉,娘亲在这守着你呢。”
锺大夫适时拱手告退:“那老夫就先退下准备小姐的汤药了。”
他本是太医院里的一名小药徒,却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临安郡主,对方刁蛮任性,召开护卫按着他就是一顿板子,在他奄奄一息时,苏幕遮出现了,对方及时从临安郡主手下将他救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只好苦修医术,呆在苏幕遮身边给他当起了专属大夫。
锺大夫走后,苏幕遮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在凳子上眼巴巴地看着榻上的人儿。
在外,他是廉明公正的父母官,在内,他就只是个宠爱女儿的慈父罢了。
半个月之后,苏暖额头上的伤早好了,连个疤痕都看不见,光滑细腻的肌肤一如从前。
苏暖自从回到府里后,就再未踏出过侧门一步,每天不是在房间里躺着,就是溜到衙门公堂偷看她爹爹审案。
而那吴芳菲在她回府的第二天,由於谋害她的证据不足,她爹爹只好将人给放了,只是至今对害她之人都毫无头绪。
爹爹还找过她的救命恩人赵云澜,想问点线索出来,结果那家伙从爹爹手上坑走了一个承诺不说,竟然只给出了一条无异於大海捞针的线索,说什么那歹徒长了对贼眉鼠眼,这世上长着贼眉鼠眼的人多了去了,让她爹爹怎么找?
不行,她得问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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