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怕门外那两人闯进来一样,蒋奶奶打开一条门缝,不大,只能容一人通过。赵云澜顺着她的力道钻了进去,门被掩上,彻底将外面的纷扰隔绝开来。
“你什么时候跑到外面了?我一早上都在院子里绣衣裳,怎没看见你走出去?”蒋奶奶疑惑地看向她,突然眼尖地在她脖颈上发现一小块暗红,她伸手去摸了摸,“这是怎么了?怎还红了一块?大冬天的也没蚊子呀。”
想起昨夜,赵云澜脸色微红,抬手捂在脖子上,不自然地说道:“方才有些痒,我就挠了一下。”
“不对呀,这脸上怎么还有个牙印,你这是……”
“奶奶,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蒋奶奶眯眼一笑。还真以为她当真不知她一夜未归么,定是去小暖那了,没想到小暖这么野,将阿澜咬成这样。
赵云澜回到房间立马站到镜台前,对着铜镜照来照去。她将衣襟往下扯了扯,一二三,脖子上竟有五个牙印,小巧又可爱,最明显的还是印在右脸上的牙印,整整齐齐的两排八颗牙,清晰明了。可想而知,牙印的主人是带了多深的怨念才会留下她的烙印。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她伸手捂住眼睛,简直不敢回想这一路行人投过来的暧昧目光。
白天,赵云澜在房间里躲着,夜晚就跑到苏暖房里找她算帐。
两人没羞没躁地过了几天,年味逐渐淡去,远行的人辞别故乡也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暖云茗铺里,赵云澜脸色平静地看着面前低垂着脑袋的男人,“你是说,梁东家单方面切断了我们店里茗茶的供应?”
“是的,并且连个解释都没有,说断就断了。”刘掌柜焦急地继续说道:“东家,这范员外年前订了一批上等普洱,如今只能凑出一半,这梁东家把我们的货源全断了,我们上哪把另一半补齐啊?”
赵云澜搭在膝上的手指轻轻摩抆起来,想到这几天把她迷得不思进取的温柔乡,不禁轻笑一声。刘掌柜不由抬头看向她,眼里充满了迷惑,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东家,我们可要去找梁东家好好谈一谈?”
思绪跑远了。赵云澜回神无奈地叹息一声,她真是没救了。定了定心神,她开口说道:“不用了,跟范员外交货的时间是哪一天?”
“五天之后就得交货了,这么赶的时间,我们上哪去寻五十斤的上等普洱回来啊?”
本想着年前已经跟梁家签了契约的,定金都交上去了,年后拿到货顺顺利利地与范员外完成交易就好了。哪想到梁东家宁愿付赔偿金也要切断他们店里的货源,也不知是不是东家得罪了他们。
想到这,刘掌柜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平静淡然的神色,什么也没看出来。
“五天。”赵云澜手指轻敲膝盖,当即做出决定,“收拾一下,再带上几名伙计,随我去一趟邻县。”
刘掌柜不懂为何在这紧要关头还跑到邻县去,不过他也没多问,应了一声后便出去安排人手了。
出发前,赵云澜去了趟县衙,和苏暖交代一下她这几天的去向,省得小妖精找不着她,回来跟她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