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臻似乎活过来了,“这里是京城城郊,外面有马车,他们会送你回去。”

岳渊渟又叮嘱他一句,“那你带着你妻子回去吧,以后希望你当上皇上之后,不要和黎国作对。”

“你放心。”

时臻离开了。

她做了好事吗?她也不知道。

时臻也没骗她,外面确实停着一辆马车。

岳渊渟坐上去,“师傅,开车吧。”

“好嘞,您坐好啊。”

岳渊渟突然就好想卓清玉,如果自己哪天死了,她会不会也疯了?为什么不是卓清玉死了她伤心呢?因为岳渊渟知道,自己一定是先死去的那个。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那个不为人知的能力,是会消耗她的生命的。

她不希望卓清玉太难过,因为这样她也不会好受。

但是想那么多总归是空想,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路越走越偏,岳渊渟感觉越来越冷了。

这真的很不对劲,因为现在已经是开春了,怎么会这么冷呢?岳渊渟把头探出去,“师傅,还要多久到啊?”

但是当她看到外面的时候,惊呆了。

因为外面根本没有师傅,是马自己在跑。

岳渊渟一下跳到马背上,“驭——”马身子扬起,然后停下。

岳渊渟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再慢一点她和整个马车就要摔下悬崖了。

岳渊渟惊慌地下马,坐在一边的树下安抚自己的心情。

为什么?这会是时臻的诡计吗?但是岳渊渟又觉得不太像,因为时臻走的时候还是很感谢她的。

那就说明刚才的事情,不止是他们俩知道了。

还有别人知道了,而这个人还很可能就是她的仇人。

他支走了马夫,再用什么手段让马跑到悬崖。

这样的计谋,甚至是她死了一个月都没人知道。

大家只会以为她是无缘无故消失了,因为连屍首都找不到,更别提定罪的事情。

她会悄无声息死去。

岳渊渟歇了一会儿,牵起马往回走。

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她好冷,好饿。

她一直走不出森林,每天晚上她都不敢睡觉。

她害怕野兽吃掉自己。

甚至在路上她的马被咬死了,如果不是她跑得快,她也得死。

岳渊渟抱着膝盖不知道自己度过几天了。

“清玉,爹,沈学,郑晓你们在哪里啊?”

她抱着自己哭了一场。

可是哭完了之后,她还是要尽力活下去。

她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她也很久没吃饭了。

她只是手上拿了一块石头,走过的地方就画一条痕迹。

走了好久好久,她还是没能离开森林。

岳渊渟现在,快要饿死了。

她顽强的毅力还在支撑着她往前走。

脚的每一次抬起都在耗费她最后的力气。

“我走不动了,清玉,我走不动了。”

她在说话但是没有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