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晴没有说话,低着头表情乖顺,对於他的脾气向来是一声不响受着,但她咬着下唇,眼眶微微泛红,还是觉得委屈了。
褚珂不再看她,大步走过去将叠好的被单扯开,烟头踩在地上碾灭。
小茶几被挪到旁边,还挨他踢了一脚,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把屋子弄得乱糟糟的,褚珂才算是看顺眼了。
有些东西一辈子见不得光亮,就该烂在泥里。
等他洗完冷水澡出来,林舒晴已经在沙发上躺下来了,她面向椅背,蜷着腿,将小毯子盖过头顶,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像是不想再看到褚珂一眼。
林舒晴看着性子软,但在某些事情上却很倔脾气,心里打定的主意谁都很难左右她。
也许让她对这个地方失望过几次,不用他赶,自己就会主动离开了。
窗户开了条小缝,夜风灌进来,带来夏季里难得的凉意,舒服的环境会使人更易入睡。
可褚珂这晚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一早,阳光还未大亮,走廊外的声音就变得嘈杂起来,有咳痰的清嗓的,用收音机外放早间新闻的,还夹杂着谁家熊孩子被揍哭的动静。
褚珂早就习惯了,他睁开眼,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洒进来,让他将屋里的全貌看得更加清晰。
原来所有柜子表面都被她抆得窍尘不染,杂乱摆放的东西被一一归类放好,就连脏乱的地板也被抆得发亮。整齐有序的布置,让这破狗窝都显得宽敞了不少。
褚珂想起她昨晚低着头时那泛红的眼尾,一时又觉得心烦气躁。
他翻起身,摸过打火机点了根烟,吐出烟雾,以前没觉得自己烟瘾大,但自从林舒晴来了之后,他抽的一天比一天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