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您以后尽量少在二爷面前提起清儿。」话儿一旁冲疑着说道。
「为什麽?」锦书不解,清儿不是宣仪和蔓儿的儿子吗?宣仪不是很爱的蔓儿吗?
话儿神情一黯,轻声道:「林二奶奶就是因为生清儿的时候落下的病根,不久就走了。」
锦书恍然点头,原来如此,宣仪这是把蔓儿的死都归罪到清儿头上了,可是孩子有什麽错?没了母亲已经很可怜了,宣仪不加倍疼爱清儿,反而当清儿是害死蔓儿的罪魁祸首,对清儿冷淡如同陌路……锦书回想起清儿背三字经时看着宣仪那期待讨好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心疼不已,可怜的孩子,可恶的宣仪。
回到「澄心苑」,锦书发现纪宣仪根本就没有回来,问下人,也说不知二爷去了哪里,锦书便自行梳洗了,谁知道他今夜回不回来呢?锦书刚收拾停当,宣仪的跟班小山就回来传话,说是二爷今儿个不回来了。话儿问:「二爷去了哪?」小山支支吾吾不肯说。锦书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好好伺候二爷。」看小山为难的样子就知道纪宣仪定是去了妾室柳馨儿处。
初桃不高兴了,嘟哝道:「这才新婚,姑爷就算再喜欢那妾室,也不急於这一时啊!」
锦书瞪了她一眼,初桃连忙噤声,默默低头为锦书铺好大红喜被。那喜被上的缎面是龙凤呈祥的图案,金丝绣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锦书撇过头去,那鲜艳的红,那耀眼的金太过於刺目,如果可以,她还是愿意在江南那个素雅冷清的绣楼里过日子。
旁人或许都在为她新婚就遭夫婿冷遇而难过,而她自己却是一点也不难过,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很忐忑,害怕着如果宣仪要和她行夫妻之礼她该怎麽办?能说不吗?好像不可以,但是她又无法跨过心中的那道坎,他们都还是陌生人啊!彼此都不了解,更不用说有感情,在她前世十八岁的思想里,肌肤相亲,那是爱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事,让她现在跟宣仪那个……虽然他是她的丈夫,但她心里还是充满了抗拒。
想到昨夜宣仪喝的烂醉如泥,她还暗暗庆幸,谁知道纪宣仪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困扰呢?锦书不由的又开始诅咒这万恶的封建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