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淑媛切齿道:「我知道这人是谁,一定是她背后搞的鬼。」
纪宣仪和纪莫非异口同声问道:「是谁?」
尹淑媛一把拿过那些香火,义愤填膺道:「我这就去揭穿她。」
「哎!淑媛,你不要乱来,这事非同小可,咱们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冤枉人的,要知道这可不是挨家法的事,那是要送到宗族去问罪的……」纪莫非赶忙拦住她。
尹淑媛推开他,笃定道:「你放心,我断不会冤枉了她,这府里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会做这种事,她就是要拆我的台,要叫我难堪……」
「弟妹说的是大嫂吗?」锦书一语道破,定定地望着尹淑媛。
「这怎麽可能?」纪宣仪和纪莫非皆是不信。
「怎麽不可能?这是我当家以来做的第一件大事,她心里一直对老夫人的安排耿耿於怀,而且自己这麽多年都生不出儿子来,所以要来搞破坏,诅咒大家。」尹淑媛恨声道。
「弟妹,且听我一句话,这事不可能是大嫂做的,就算大嫂对老夫人的安排不满,但还不至於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来,若说她只想拆你的台,倒还说得过去,但这个人的居心显然是要整个纪府陷入惶恐不安,倘若今日我们不发现其中玄机,有谁会把这件事件怪到弟妹头上?可见这人并不是冲着弟妹去的,再说,大嫂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断不会做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情……」锦书分析道。
「是啊!淑媛,你不要冲动,这件事不可能是大嫂做的,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大嫂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气疯了的。」纪莫非也劝道。
「或许,这人还有一个用心,一旦事败,大家肯定会互相猜疑,到时候挑起家庭纷争,那咱们纪家就真的是鸡犬不宁了。」纪宣仪叹道。
尹淑媛闻言,渐渐地平静下来,仔细想想确实诸多疑点,定要说是大嫂做的,也缺乏证据,便不作声了。
「走吧!祖母和父亲一定心焦极了。」纪宣仪道。
所有的下人都惴惴不安的在外面候着,而「宁和堂」里的气氛也快凝结成冰了,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神力不可违,那个不祥之兆让每个人都懵了、慌了、怕了,心中沮丧,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大家都在疑心,难道纪家真的有人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
纪宣仪等四人一进门就被老爷纪云亭呵斥:「你们四个怎麽回事?磨磨蹭蹭到现在才过来。」纪云亭心里郁闷无处发泄,借着由头发起火来。
四人赶紧跪下,纪宣仪道:「请父亲大人息怒,孩儿和莫非刚才发现,那所谓香火断了的不祥之兆,根本就是有人在故弄玄虚,父亲大人请细看,这香火上面一寸是干燥的,下面的都是受了潮的,所以香火点到此处就会自动熄灭。」说着将香火呈上。
纪云亭心里一震,接过细细看来,又让纪存儒去点了再试试,果然香燃了一寸之后又灭了。方才相信宣仪所言非虚,让大家起来说话。
祖母气的浑身乱颤,拐杖笃地骂道:「咱们纪家这是招谁惹谁了,让人下这样阴狠的诅咒,查,一定要查出来,我倒要当面问问他,我纪家到底做了何等孽事,怎麽对不起他了,他要咒我断子绝孙……」
徐氏闻言脸色惨白,纪云亭怕老太太气坏了,连忙安慰道:「母亲且息怒,这事是一定要查的,不然,一想到府里有人包藏祸心意欲对纪家子嗣不利,就让人寝食难安。」
「父亲,查是要查,但是孩儿以为,此事不宜大张声势的查,这样会弄得整个纪府人心惶惶,传将出去,外人以讹传讹,还道纪府做恶多端遭神谴了,不利纪家名声。」纪莫非道。
纪云亭沉吟片刻道:「莫非说的有理,今日之事只我们自己人知道,外头是一个字也不能吐露,陈管家那里也要封了口才是。」
众人皆以为是。徐氏开口道:「咱们先别自己乱了阵脚,或许这些香火是存放不妥受了潮,而不是别人有心破坏。」又问淑媛:「这祭祀所需一应物品皆从你手中过,你怎没发现这麽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