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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探(二)

锦书睡的迷迷糊糊,听到纪宣仪轻声唤她,还道是在梦里,懒懒地呓语着:「你不用管我,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终归是要走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会再叫你心烦……」

纪宣仪听的一头雾水,什麽叫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她要回华家吗?真是的,说什麽胡话,发烧了麽?伸手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正常,应该是睡迷糊了吧!於是,纪宣仪推了推她的肩膀,继续唤她:「锦书,锦书,醒醒了,告诉我,你哪里摔伤了?」

这下锦书听的真切,蓦地睁开眼,果然是纪宣仪在叫她,连忙就要起来,可是才一转身,这浑身上下的骨头的就跟散了架似的,拼凑不到一块儿了,尤其是尾骨处,触及床榻就钻心的痛,锦书赶紧又恢复原来的睡姿,只有这样斜躺着才不会那麽痛。

「怎麽?很痛吗?我瞧瞧。」纪宣仪看她痛的眼睛鼻子全皱一起了,也顾不上避嫌就要去掀被子。

「不要,不要,我没事……」锦书摀住被子不让他看,伤在那种地方,怎好让别人看,连话儿她都不让,更何况是他。

「都这样了,你还在别扭什麽?你再这样,我只好叫人把你抬下山去,请大夫来瞧。」纪宣仪凶巴巴地说道。

锦书被他这麽一吼,也急了,他若真的让人来抬她下山,老夫人知道了肯定又要骂人了,说她多事,锦书急道:「你若是想我早点滚蛋,直说就是了,何必要这般兴师动众的,我就算爬下山去滚下山去也不要你管。

纪宣仪真是要被她气死了:「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麽混话,我原倒不知道你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我何时说了要你滚蛋?我这不都是为你好,为你着急麽?伤成这样还闷声不响,我怎麽你了,你非得这样糟蹋自己?」

「我这是混话吗?难道老夫人不是在撮合你跟凝素吗?你和凝素不是也郎情妾意,很是诚心如意吗……」锦书的情绪也失控了,扭了头看他,冷冷回道。

「你在吃醋?」纪宣仪试探道,很奇怪,听她责问,他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了,只想确定一件事情,她生气,她发火,是因为她吃醋,她在意吗?

锦书别过脸去,伤感道:「我吃什麽醋?我吃辣椒,吃毒药,我也不吃醋,一早我就知道,在老夫人眼里,我是一根碍眼的杂草,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是啊!我一无是处,我配不上你,我不能让你满意,不能让你开心快乐,你若真的要休了我,我也毫无怨言,我会走……可是,你们这样把我的尊严玩弄与股掌,践踏在脚下,还要我装聋作哑,忍气吞声吗?你们真的不必要这麽累,给我一纸休书,我走就是……」

屋子里一下子变的很安静,安静地能听见泪珠滚落在枕上的声音,锦书狠狠地的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许哭,这一天冲早是要面对的,现在摊牌了,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流,像决了堤河,怎麽也止不住。

许久,只听见纪宣仪叹了一气,低声说道:「你以为我喜欢母亲的安排吗?我也不喜欢,可是,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我就不能说什麽,你没看出来,我一直在躲着凝素吗?」

「没看出来,你们手牵着手上山,不是很亲密吗?」锦书唏嘘着,他说的话可信吗?男女授受不亲,他都牵她的手了,这也叫躲吗?而且冷凝素动不动就往他身上黏,往他怀里钻,他有推开吗?这叫躲吗?

纪宣仪哂笑道:「你看见了?我还以为你根本懒得瞧我。」

「我又不是瞎子,我倒宁愿我是瞎子。」锦书负气道。

「她走不动了,又不肯乘轿子,我总不能把她丢在路上不管吧?」纪宣仪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