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亭捋了捋胡须,漫不经心道:「那我便点一出玉楼春吧!文纨爱看的,其余的你让各房去点,这热闹是大家看的,总得有自己喜欢的才好。」
徐氏差点吐血,她好心好意来问他,这样低声下气的讨好他,他却故意拿那个狐狸精来气她,徐氏变了脸色,拔高了声音:「老爷,您这是存心气我吗?」
纪云亭面无表情,淡淡道:「这便让你生气了吗?」
徐氏胸膛起伏不定,凛了眼看他。
「我不过为文纨点一出戏而已,你就气成这样,你这麽多年来一直欺压着她,那她岂不是要气死了?」纪云亭冷笑。
「她是妾,这就是她的命。」徐氏忿忿道,老爷居然帮着文纨来气她,那只骚狐狸是不是在老爷耳边吹邪风了?
纪云亭看着她,目光深凉复杂:「你别忘了,这个家真正可以做主的是谁?」
徐氏心头一震,老爷这是在威胁她吗?
「我念着咱们的夫妻情分,念着你是三个儿子的母亲,对你一再宽容忍让,但不是说明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意味着你可以毫无顾忌的为所欲为,我劝你最好是跟着老太太多念念佛,修养修养心性,再这样肆意妄为,就别怪我翻脸无情。」纪云亭冷声道。
徐氏身子微微一晃,竟有些站不住脚,咬牙切齿道:「那只狐狸精又在背地里编排我什麽?」
纪云亭陡然就怒了,她非但不知悔改,还道别人编排她,纪云亭拍着桌子斥道:「你的所作所为,还需要别人编排吗?你看看你对锦书所做的,你那是在教训儿媳妇吗?有这样把人往死里整的吗?还好人救回来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你逃得过宗族的审判?」
「我怎麽知道她身子骨这麽弱,这麽不经罚的……」徐氏弱弱地为自己狡辩。
「我看你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麽如意算盘,你趁早给我断了那些个混账念头,我说过,锦书若是好的,不许你为难她,更何况如今宣仪对她也有情意,小心以后宣仪也会恨你,我言尽於此,你自己好自为之。」纪云亭说罢拂袖而去。
看老爷愤然离去,徐氏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满心的怒火都化为了恐惧,老爷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