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怕泫歌再这样哭下去,明天眼睛就要肿了,万一明天就能见到皇上呢!於是,走过来,将清儿揽进自己的怀里,和声说道:「清儿乖,只要清儿做到了,姑姑一定不会食言的。」
又劝泫歌:「四妹明早就要进宫,可别哭坏了眼睛,彼此都要好好的,才能有机会再见啊!呆会儿,用热水敷一下眼睛,会舒服一点的。」
一场分别,就算是老爷这样希冀着泫歌进宫,期冀着泫歌能为纪家争得荣耀的,也终是不舍,退下的时候,大家的心头都是五味杂陈,有些难过。
二日,宫中就有大队人马来迎泫歌,队伍浩浩荡荡,极尽铺张,彰显皇恩浩荡,泫歌一步三回首,出了府门,坐上了宫中的轿子,炮竹声声顿起,震耳欲聋。
锦书看着远去的仪仗队伍,心中默默:泫歌,珍重!
一整日,锦书的心情极其低落,甚至是烦躁不安,连饭也吃不下。
纪宣仪也瞧出她的不快,知道她还在为泫歌担心,便劝道:「锦书,别烦恼了,你再烦恼又有何用,又帮不了泫歌,反倒弄自己憔悴不堪,我看着更是心疼……」
锦书怏怏道:「可是我就是难过,想到泫歌现在或许一个人正在哭……我说……」眼泪又很不争气的掉下来。
纪宣仪拿了帕子,轻柔的为她抆拭,宽慰道:「你也太小看泫歌了,她才不会这麽没出息,而且,泫歌在宫里还有皇后娘娘照拂着呢!
不会有事的。」
皇后的照拂……锦书不太相信,泫歌可是去和她争一个男人的宠爱的,皇后,会照拂泫歌?
「你当初一个人远嫁京城,我都没见你暗自掉泪,还厉害的很呢!
怎就这般小瞧了别人……」纪宣仪笑道。
锦书嗔了他一眼:「你怎知道我没有暗自掉泪,我哭死了你也是不知道的,还有,我怎麽厉害了?也不想想,你是怎麽欺负我的,也就我这样没用的人才让你欺负了。」
纪宣仪双手一摊,讪讪道:「早知道你今日会来和我算帐,我那时就该好好巴结着你,哎!现在,我是追悔莫及,后悔不已啊!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呢?谁叫我自己当初没有远见呢……」
锦书又瞪了他一眼,他现在说的轻巧,却不知,那一日日一夜夜她是如何熬过来的,挨骂受罚,受冷落,受嘲笑……她都忍了,什麽叫委曲求全,这个词,从来没有过这样深刻的体会,「忍」字,是心头上的一把刀啊!
纪宣仪看她还是怏怏不乐,亲自盛了一碗鱼汤来,和声道:「锦书,真的,别再担心了,福耶祸耶,谁能知道呢!人生原本就充满了未知,这一刻远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麽,就如当初,我以为我和你,永远只能是相敬如冰的那一种,谁知道,现在,你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悲都会牵动我的心,锦书,我希望你是快乐的……」
又来了,最近他好像说了很多这样感性,让人感动的话,是啊,福耶祸耶,谁菲说的清楚,人各有命,但愿,泫歌在那深深宫墙内,也能争得自己的幸福……
「来,把这鱼汤喝了,你午饭都没吃,别饿坏了。」纪宣仪舀了一汤匙喂了过来。
锦书看着那满桌的菜,看见宣仪面前的碗筷也未曾动过,幽幽叹了一气:「我自己来吧!你也快吃,菜都凉了。」
纪宣仪温柔的笑着,宠溺道:「我要看着你喝了这碗汤,我再吃。」
锦书无奈,只得接过汤碗,喝了鱼汤,看他喜眉喜眼的笑着,心中丝丝甜蜜,这便是苦尽甘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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