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姨妈和冷凝素出了「宁和堂」回到「晚晴阁」,关上房门,母女两方才开始说话。
「我看这事儿,八成就是那只苏狐狸搞的鬼,这只贱狐狸,我还真是佩服她的忍耐力,一忍就是十几年,好了,现在风水轮到她家去了。」邱姨妈愤愤道。
「不能吧!她在府里不是一直都没什麽地位吗?这事儿也不是她一个人做的了的呀!难道府里还有谁是她的心腹?我看她身边的丫头没用的很,帮不上什麽吧!」冷凝素心有疑虑。
「此一时彼一时,没地位,那是以前,现在你姨母痴痴傻傻的,自己脑子都不清楚了,还有谁会将她放在心上?你没见你姨丈现在都不往姨母那儿去了吗?谁愿意整天对着一痴獃呀!再加上,那苏狐狸的女儿又得了势,这纪家成为她的天下那是冲早的事儿,我看,就是她导出的这场戏,好夺了大奶奶的权,这不?你姨丈明显是把当家作主的事儿都交给她了。不管什麽年头,都少不了势利眼,有人眼见着苏狐狸翻身有望,掌权在即,鬼迷心窍的帮她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也是很有可能的。」邱姨妈分析道。
「可是……这手段也太狠了些,好歹是条命呢!」
「狠?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况且舍的又不是自己的孩子,不这样,不戳到老爷和老祖宗的痛处,她能达到目的?」邱姨妈鄙夷道。
「母亲,那这样说来,杜若丫头是不是被她收买了呢?」冷凝素猜测道。
「难说,不过今日她所等还真让人吃惊,还以为大奶奶是个温和的人,没想到醋坛子打翻了,也是只会吃人的老虎……哎呀!不管她们怎麽斗,怎麽争,咱们都只须隔岸观火,反正,忙,咱们也帮不上,祸,是千万不能惹,咱们始终是寄人篱下,唉……但求你姨母能早些清醒过来,那就没苏狐狸什麽事儿了。」邱姨妈叹息道。
说到徐氏的病,母女两都垂下了头,心事沉重,说来也奇怪,前几日都见她会说话了,怎得这两日越发的痴傻起来,大夫不是都改了方子了吗?怎麽越改越不得劲了呢?看来这王大夫医术不怎样。
柳馨儿也是,又很久没见纪宣仪了,若非今日府里出了这麽大的事,也不会把她也叫了去。其实,那些事,她一概不关心,跟她又不搭界,她们没了孩子,没了权势,干她什麽事儿?她关心的,只有纪宣仪而已,好了,终於见到他了,又怎样呢?只能是更难过,他至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彷佛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是啊!他已经彻底的把她给忘了,如今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女人了,哼!当初,是谁说,他不会再爱任何人了……多麽无情无义的男人,他们也曾那样的亲近,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可是一转眼,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那她算什麽?「翠红楼」的妓女吗?发泄完了,拍拍衣袖,各不相千?他就这样把她冰在「馨香苑」,恩爱不再,连孩子也不肯给她,如今的她当真成了浮萍一叶,无依无靠,随波逐流。
捡起一颗石子狠狠地扔进「玉灵湖」里,溅起水花,泛起涟漪,久久不平息。柳馨儿喘了喘气,心中郁结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憋闷,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华锦书不好,从一次见到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果然,一一验证了,她成功的霸占了纪宣仪的心,成功在纪家上位,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楚楚可怜的受气包了,而是有了丈夫的宠爱,在家中也有说话分量的名副其实的二奶奶了。挫败感油然而生……之前,有夫人压制着她,纪宣仪冷落她,她理们不待见她,她就像一根躲藏在石头缝下的杂草,等待时机,春风一吹,就顶破石头摇曳生长了,那时都除不了她,现在,还有可能吗?这个可恶的女人,要如何才能将她赶走,或者,永远消失呢!
「柳姨娘,天好像要下雨了,咱们快回去吧!」如梅看了看天色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