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做个酸梅汤?开胃的,要不糖醋鱼?最近清儿就喜欢吃这个,每顿都少不了。」锦书笑道。
说到清儿,祖母微微笑了笑:「我听说,宣仪给清儿找了个好老师……」
「是,一个叫韩治的少年,可真是不错,清儿也喜欢他,跟了他没几日,学问倒长进了不少。」锦书道。
祖母颔首,欣慰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锦书啊……你要多费些心思,把清儿带好,咱们家,现在就清儿这麽一个宝贝曾孙……」
「祖母您就放心吧!清儿好着呢!怎麽样?今儿个厨房做的米糕和豆浆很不错,我去帮您端来,中午再让厨房给您做一个糖醋鱼?」锦书把话题绕回到吃上面来。
祖母眯了眼笑道:「你呀!就琢磨着怎麽哄我吃。」
锦书也笑:「能吃能睡才能身体棒嘛!我帮您去拿。」
「二奶奶,您就陪老祖宗说说话,碧茹去就成了。」碧茹一旁说道。
祖母没奈何,只好道:「好吧,吃惯了辣的,换换口味也好,那你让厨房做个西湖醋鱼来,唉……也不晓得她们能不能做出那个味儿来,这西湖醋鱼啊……还是云娘做的最好,不过她现在也忙,不麻烦她了。」
「好嘞!碧茹这就去说。」碧茹笑嘻嘻的出去了。
锦书心思一动,问:「云娘还会做西湖醋鱼啊?她是杭州人氏吗?」
祖母冲疑了一下,缓缓道:「好像有一回听她自己说是余杭人氏……」
「哦……云娘的年纪好像不小了吧!怎麽也不嫁人呢?夫人这麽喜欢她,应该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的。」锦书道。
「怎麽没找?说过好几回,不过云娘不肯嫁,这个丫头,也不知她心里怎麽想的。」祖母道。
「那她的名字就叫云娘吗?」锦书又问。
祖母莞尔道:「你今日怎对云娘感兴趣了?」
「这不是老祖宗夸她西湖醋鱼做的好吗?我想拜师去呢!」锦书掩饰道。
祖母呵呵笑了起来:「她叫什麽名字我却不清楚,当初你婆母带她回来时就叫她云娘的,大家一直就这麽叫她,或许,你婆母知道她叫什麽吧!唉?你亲自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锦书忙道:「不用不用,我也就好奇这麽一问.其实叫云娘挺好的,很顺口呢!」
她怎好去问,一问,她不就生疑了?估计现在已经在疑心了吧!不过,见面的时候,看她神情很自然,并没有一点不安的样子。锦书思忖着,不知道姓名,不容易查得到吧!不过知道她是余杭人,就算她是说谎的,但她能做一手地道的西湖醋鱼应该确是江浙一带的人,不知道宣仪有没办法查到。
纪宣仪晚间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让人颇为震惊的消息。就是当日为杜若验屍的仵作找上他了。
「难道杜若的死因有另外的说法?」锦书讶异道。
「正是,可恨的仵作,当日隐瞒下来,今日却来找我索要银子……」纪宣仪气呼呼道:「他说,杜若并非是自尽而死,虽然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杜若的指甲里有小块肉丝,杜若自己身上并无破损,所以这肉丝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岂有此理,人命关天的大事,他怎好隐瞒?这简直是把人命当儿戏……」锦书也不由的愤慨。
「正是,他被我一顿怒斥,又听我说要去报官才说好话讨饶,狡辩道,只因杜若是受责罚才死的,还以为是纪府的主子虐仆,他是为了保全纪府的名声才故意隐瞒不说的。」纪宣仪道。
「这可真真是狡辩,他哪是这般好心,还不是以为抓了人家把柄好讹一比钱去。」锦书道。
「所以,我要他重写验屍经过,他老老实实的写了,还想讹银子,我叫他一个子也捞不到,这种人,也不适合再当仵作了,没追究他别的罪若就已经是宽容他了。」
「那麽,这样说来,是有人杀了杜若,而且,这个人还是杜若不曾防备的人,根本没有想到会杀她的人,不然,无论如何杜若也会反抗的,我就奇怪了,外面不是有人看守着的吗?那人是怎麽进去的?」锦书满腹疑云。
「你分析的很对,那天我也问过看守的刘铨,他说他一直守在门口,根本没有人进去过。要是这样,杜若手指甲里的肉丝从何而来呢?那天在正厅审问的时候,她并没有和谁产生过扭打……」纪宣仪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我有想过请提刑官来查这个案子,可是又怕惊动了那个人,真是难办,原定的计划都使不上了。」纪宣仪不免懊恼。
「都是那仵作的不是,如果早些说明,咱们就可以把府里的人都集中起来,看谁身上有伤,不过这都过了好几天了,那伤也都好了,咱们又不曾注意,白白错过了这个机会。」锦书郁闷道。
「算了,咱们只有再想办法,这事我还没和大哥说,回头我就告诉他,对了,我得找父亲问问云娘的事,不能因为那头疏忽了这头。」
纪宣仪想***,就要去找父亲。
「等等……」锦书唤住他。
「还是不要去问老爷了,你这样冒然一问,老爷心里能不怀疑?听说,老爷这几日身体不适,耳鸣眩晕的,咱们就别去扰他了,云娘的事,我在祖母那里打听到一些,祖母说云娘自称是余杭人氏,能做得一手正宗的西湖醋鱼,我想,云娘很可能就是那一带的人。」
「哦?」纪宣仪颇感意外,有些想法电光火石般的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是什麽?细想,又想不起来,便道:「这样查起来也很是麻烦,不过,再麻烦也得查,大哥与户部李大人的关系不错,这事让大哥去办,只是要跑去余杭查证,这一来一回的,快马加鞭,少说也得一个月,不知道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