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嫂说的我都记着了,一句也没落下,反正我去去便回。」泫歌笑道,她不过是玩笑一句,没曾想二嫂还***中歉疚,这几个月来,二嫂为她可算担尽了心思。
泫歌去后,锦书怔怔坐在房里,许是自己担心过甚,所以,这两日总觉心惊肉跳,心神不安的,毕竟泫歌这几个月都未曾离过「秋棠苑」。
纪宣仪回家后就没去看过母亲,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锦书又不在府里,心中烦闷也无处说去,恰好原先太常寺的同僚邀他喝酒,便一道去了。原想着出去聚会也好散散心,没曾想,越喝越心烦。众人从午时一刻坐到未时末方才散席,纪宣仪已经酒意阑珊,晃晃悠悠的出了酒楼,众人不放心要给他叫马车送他回去,被纪宣仪拒绝了,还一个劲的说没事,这点酒哪会醉呢?众人只好随他,相互告辞离去。
「咦?那不是二爷吗?」如梅指着前面人群中走的有些摇晃的人道。
柳馨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一看,果然是纪宣仪。今日她回了趟娘家,说不上几句,便气了出来,她哥极力要她回家去住,又贼眉鼠眼的笑着,说什麽认识一个山西做皮毛生意的商贾,才三十有五,想纳一房年轻貌美的妾室……哼!还不是想哄了她回去,再好卖与人家。别以为她被人休了,就可以如此轻贱与她,想都别想,大不了以后不认「如梅,快扶二爷上车来,看他是醉了。」柳馨儿让车夫停车,自行下车,唤如梅帮忙去搀二爷。
纪宣仪也是许久不曾喝这麽多酒,酒意上头,人晕乎乎的,依稀见是柳馨儿,便稀里糊涂的上了车,柳馨儿让二爷靠在自己怀里,拿了帕子为他抆脸。
「馨儿啊……你怎麽会在这里?」纪宣仪挣了挣,自己靠到一旁的车壁上闷闷道。
「二爷好绝情,说好了会来看馨儿的,可是这麽久都不见二爷来一次,想着二爷有了二奶奶,便把馨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是,人都遣出来了,还记得作甚。」柳馨儿抱怨道。
纪宣仪虽然酒意熏然,但灵台还存着一点清明,想起自己当日答应馨儿鸠,却一直未曾作数,心中也是歉然,问道「你还好吗?」
「再好还能好到哪里去?我横竖不过是个被扫地出门的人。」柳馨儿负气道。
「馨儿,别这麽说。」纪宣仪抱歉着,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一手抚着头,头隐隐作痛,「是不是很难受?怎麽喝这麽多酒呢?仔细回去二奶奶不高兴了。
「柳馨儿关心道,伸手去试他脸上的温度。
「没事,就有点晕,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纪宣仪偏了偏头,避开了她的手:「麻烦你送我回纪府吧!」
柳馨儿见他都醉了,还不忘与她保持距离,不免心中戚然,这二奶奶好生厉害,把二爷管的这般服帖,人都道女子三从四德,依她看,这都颠倒了,越发的恨起华锦书来。
「好,我这不是整送你回去吗?你就安心的靠一会儿,到了,我叫你。」柳馨儿柔声道。
纪赏仪闻言放宽了心,还好馨儿没有为难他,便迷迷糊糊地靠在馨儿身上便睡了过去。
为皇后庆贺芳辰的晚宴就摆在御花园的临风水谢,这是一处建在月牙湖上的水榭,曲折的廊桥蜿蜒至湖心,周遭植满荷花睡莲,楼台宽阔,高三层,翘檐飞斗,雕琢精细,信步其中,便有凌波之翩然,故而称「临风水榭」。
泫歌装扮停当,便要去赴宴,锦书少不得又是一番叮嘱,吃东西要注意,千万莫喝酒,也莫凭栏,那一处是水谢,掉下去可不是儿戏。
「二嫂,要不你与我同去?」泫歌建议道,她带二嫂去,皇上皇后应该不会说什麽的。
「还是算了,我都打听过,以前都不曾有这种先例,何苦我们去开这先例,你只需小心些就成,而且皇上也在场呢!皇上也会顾着你的。」锦书温然道。
「我倒不是怕我有什麽,只是怕二嫂担心了,去赴宴,总是要等皇后说散席了,方才能回,不然肯定有人会说我装模作样,恃宠而骄,所以,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泫歌道。
锦书笑道:「我可真成老妈子,成天操心这操心那的,都快生出疑心病来,你只管去吧!我帮你弄些可口的吃食,席上你少吃些,回来再吃点。」
「二嫂,你真好……」泫歌讨好着,开开心心地去赴宴了,说实在的,在宫里烦闷的慌,特别是有孕后,更是出去都难得了,好不容易有这麽一场热闹,自是期待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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