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吵起来了(2 / 2)

老远就看见丫鬟婆子的围在外头窃窃私语。

锦书走了过去****,「都杵在这里做什麽?还等着分银子吗?」

众人见二奶奶和二位爷都来了,赶紧散了去。

「你倒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计算了这麽些年,如今终於如愿爬上了当家之位,就恨不得把我踩泥里去了,想怎麽作践就怎麽作践,我呸!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麽货色,就嚣张成这样了,别以为泫歌如今当了娘娘,你就可以一步登天了,说到破了天,你也不过是一个姨娘,我如今虽不受老爷待见,却还是名正言顺的正妻,大康有律,妾室欺主,可送官法办,就算老爷被你的狐媚功夫迷惑了,不舍得治你,我亦可以一纸诉状告了你。」徐氏咄咄道。

「姐姐倒是去告,也好让异府的人瞧瞧,我是如何欺的主。」苏文纨定定道。

「太姨娘,你也别说的太过,泫歌小姐如今是娘娘了,这府里不还有三位爷吗?大奶奶,你倒是说句话。」薛姨妈道。

「我……夫人,太姨娘,你们都消消气,其实也并不是什麽大事……」方晴烟一次见这种场面也不知道该怎麽说。

「大奶奶,你可听清了,我可有生气?可有不好好说话?夫人骂我,我可是一句难听点的话都没说吧!」苏文纨轻笑道。

「晴烟,素日是我白疼了你,什麽叫不是什麽大事,换做芷兰这麽对你,怕是你早就哭天抹泪的不依不饶了,这会子说的倒轻巧,只求着自己别得现世报才好。」徐氏气不过晴烟的话,这分明就是偏向苏狐狸,见苏狐狸如今当了家,有老爷宠着,又有当娘娘的女儿撑腰,自然奉承着她了,可见当初她不喜欢晴烟是对的。

「倘若夫人和太姨娘能消气,便多骂晴烟几句也可以,晴烟原本嘴笨,说不来话,更劝不来架,更何况你们都是长辈,我一个晚辈又能说什麽?只想着,你们吵了起来,几位爷和宫里的主子知道了会有多难堪。」方晴烟一番肺腑之言,她也是没辙,若不是她刚好在这里等锦书那边的消息,夫人又恰好来闹,她多不过,但凡能躲,她早就躲的远远地了。

「难堪?呵呵,我为我自己说几句公道话就让你们难堪了吗?依你的意思,我就该一声不吭,任人欺负,这口气憋死了,好成全你们的不尴尬,原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孝顺吗?」徐氏认定了方晴烟是向着苏狐狸的,自然她随便说什麽都听不进去,适得其反。

方晴烟劝说不成,反被夫人着实骂了一顿,心里好不懊恼,不就是为了几两月钱的小事,至於闹成这样?而且,以为夫人自己为难太姨娘还少了?她欺负人家人家就该受着,人家短她一点就不成了?谁愿意管她的烂事,连自己的儿子都骗,死到临头还不知死,真真是让人想可怜她都可怜不来……二爷和三爷怎麽还不来?府里才多大,要这麽好久,害她一人在这里左右为难。

薛姨妈也在一旁着急,姐姐也是糊涂了,怎好连大奶奶一起骂?现在姐姐应该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人才对,示弱一下又如何,不正好凸显苏狐狸的嚣张吗?想必二爷,三爷都正往这边来,要是看到自己的母亲反将苏狐狸和大奶奶骂的狗血淋头,如此盛气凌人,岂不是违背了来此闹一场的初衷?去拉她,却是拉不住。

「你也不必说什麽风凉话,你是没说一句难听的话,刀子都下在要紧处,我素知你不是个简单的人,亏得老祖宗还几次三番的跟我说,文纨是个温和性子,如今忍不住了吧!狐狸尾巴落出来了,若不是老祖宗病着,我倒要请她来看看你的真面目才好,而且谁知道云娘是不是跟你有这麽关联,是不是你们联起手来害我……」徐氏又指着苏文纨骂道。

「姐姐心有不平,我了解,可这又能怪谁呢?若不是你嫉妒心重容不下姚姐姐,害她清白,又怎会有云娘寻仇一事?姐姐不思反省,反倒来怪我,真真是有意思。」苏文纨不咸不淡的回道。

「苏姨娘可别把话说满了,有句俗语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薛姨娘帮衬道。

苏文纨淡然一笑:「薛姨娘,要说俗语,我也回你一句『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纪宣仪等人在门外听了一阵子,只怕她们再说下去就要胡攀胡咬起来,连忙进去,纪宣仪对两位施了礼,不轻不重的说道:「母亲,苏姨娘,都请消消气,有什麽误会大家当面说清了便是了,这样吵又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越弄越拧了,而且,两个主子吵架,叫下人们平白看了笑话去,岂不有损颜面?」

毕竟是爷来了,苏文纨保持着她一贯的澹然神情道:「宣仪说的极是,我已经解释了,可惜夫人不听,一定要说我暗地里使阴刀.宣仪,莫非,你们都在,便来评个理,看看我说的是否在理。」

徐氏见自己的儿子来了,顿时心里有了底气,料想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帮着自己的,便对苏文纨道:「你倒是说说,可别歪曲了事实说。」

方晴烟一见大****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悄悄走到锦书身边,低声抱们怎来的这麽冲,我都快顶不住了。」

锦书亦压低子声音道:「才回来呢!都没喘口气就赶过来了,这到底出了什麽事?」

尹淑媛稍冲进门,见锦书和方耳烟正在咬耳朵,心里又一阵不高兴,翻了个白眼,离她们远远地站着。

「事情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今年府里是多事之秋,这个病那个病的,花费也不少,加上泫歌入了宫,光靠宫里的那点月俸是远远不够的,府里补贴不少,再加上今年赣州水患严重,佃户们自己度日都困难,哪有什麽多余的钱粮交租.咱们京郊的山庄、农庄也不景气,所以,再说年光将近,又是一大笔花销,这是一点也不能省的,总之,今年是入不敷出,咱们又不知道明年的景况如何,所以,我思忖着,要开源节流,府里的日常开支,能省的就省,能节约的就节约,下人们一年到头辛苦,月俸原就只够生计的,就不从她们身上克扣,但我们这些做主子的,一概用度都已是公里出,就算做新衣的绸缎公里也会分配,所以,我就想着,就从我自己做起,这每月四十两的用度减为二十两,各位奶奶原是三十两,也酌减为二十两,大家一视同仁的,薛姨妈虽说是寄住在府里,但咱们也从没那她们当外人看,每月薛姨妈是按夫人的规格给月俸,冷姑娘是按奶奶们的规格给月俸,这一个月便是七十两,如今,我想着她们是难些,便只减了她们二十两银子,今天是发俸的日子,本来我是要亲自去向薛姨妈解释的,可巧府里又出了些事情,一忙忘了,薛姨妈要来问个理也是应当的,我也解释了,可夫人偏要说,是我在危难她,如今她不当家了,就刁难薛姨妈,这是故意变相要赶薛姨妈走,天地良心,我可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事情就是这样了,两位爷和三位奶奶倒是斟酌斟酌,倘若你们也认为我这麽做是不对的,我这便改了规矩。」

纪宣仪和纪莫非相视一望,就苏姨娘这番话,还真挑不出毛病来,不当家不知当家的难处,这麽大个一个家一日要多少用度,要算起来是非常可观的,如今年景不好,苏姨娘未雨绸缪也是对的,没得去克扣下人们的工钱,主子们能省就省,也是应该的。如果一定要说苏姨娘有什麽错,就是没有事先跟夫人,薛姨妈沟通一下,但这也只能说是疏忽,如今她当家,她完全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呵!我以为是多大点事?不就几两银子的小事么?扣就扣了,薛姨妈若是不够用,我那份你拿去。」尹淑媛轻巧的说道,本来嘛,为这麽几个小钱也能吵成这样,真是丢脸死了。

莫非低喝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尹淑媛目光一凛就想要发作,不过,这麽多人在这,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徐氏听了淑媛的话,那叫一个气,这个也是白疼了的,什麽叫嫌钱少?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面子的问题,是一口气的问题。不过现在不想跟她理论,她的目标是要对付苏狐狸,但见两个儿子犹豫着不说话,生怕他们已经被苏狐狸说动了,忙道:「你们莫要听她说的这麽冠冕堂皇,好像她为了纪家多麽呕心沥血,大公无私似的,前些年纪家在我手里,存起多少银子,你们可以去查查帐目,就算纪家那些产业断收三年,都足够开销的,需要克扣大家的月钱?这一年省下来的,还不够上「归云寺」捐一个小梁的,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还不是想借机为难薛姨妈,赶她们母女两走人……」

「谁笑话?谁敢笑话?」老爷纪云亭黑沉着脸走了进来,喝道,目光似不经意的扫过徐氏和薛姨妈,森冷的,叫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锦书心道:夫人这回又要吃亏了,怎麽到现在还不能吸取教训呢?说一千,道一万,就算苏太姨娘是借机要为难薛姨妈,可人家占着大道理,要扣大家都扣,你还算扣少了的,你怎麽说,说不响啊!只能是忍着,再说,薛姨妈母女两吃住皆是府里的开销,就算不给她们月钱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偏老爷又回来了,话一出口就冲着夫人来,哎……

见老爷回来,徐氏整个人立即焉了下去,自从云娘和盘托出当年的事,她一直怕见老爷,毕竟姚真是老爷最喜欢的女人,真正喜欢的女人,后来纳的这个苏狐狸也是因为与姚真有几分神似,所以老爷就宠着她。

纪宣仪和纪莫非也道不好,本来想两下劝了,大家散去了事,如今母亲的情形可不宜在父亲面前吵闹。

「你的口气倒是越来越大,似金钱如粪土了?难怪,前些年,府中存钱庄里的那些利,一年少说几千两,你一挥手就扫到娘家去了。」

纪云亭坐下来,慢悠悠的说道,立即有丫头端上茶来,苏文纨接了递到他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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