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刘二媳妇,可刘二媳妇也搞不清楚如何就走***
她说她不过是找那些厨房的婆子们闲聊,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如此尹淑媛也没了主意,一时肝火动起,什麽低劣,恶毒的手段都想了出来,只是想归想,要做还是狠不下这个心来,一连几日都憋闷的慌。
这日,淑媛正恹恹地歪在榻上,夏荷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说不知道谁送的,只丢在府门口,上面写这三奶奶收,门房就让人送了过来。
尹淑媛亦觉奇怪:「拿来我瞧瞧。」
打开信,先看落款,却是空白,再看内容,上面只有一个地址,一句话,「只须依上面的地址去问十八年前姚姨娘之事一切皆明了。」
尹淑媛突地站了起来,在房内踱来踱去,半晌方道:「夏荷,去备马车,我要回都护府一趟。」
「是!」夏荷看小姐脸色,便知道这封信有古怪。
「等等,收到信的事,不许告诉别人,尤其是三爷,要是三爷知道了,我便把帐算你头上,你自己晓得厉害。」尹淑媛警告道。
「是!」夏荷心里一紧,小姐这麽严厉的跟她说话还是头一遭,再想着,自那日为三爷炖参汤被小姐瞧见了以后,小姐对她便冷淡了许多,心里又生出几分惶恐不安来。
尹淑媛回去拜托家兄务必尽快弄清信上所说之事,此后便只有耐心的等消息,毕竟益州离此地甚远,不是三五日能够到的,大哥派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需要好些时日。
转眼到了腊月十八,喝过腊八粥,碧茹伺候老祖宗睡下,老祖宗还让碧茹把她的伽楠佛珠拿来,说是有些日子没念经了,今日精神好些,拿来念诵一遍。碧茹依了她,只好言劝道:「老祖宗稍念一会儿就歇息吧!」
可等碧茹收拾好了外间的事务,去看老祖宗的时候,老祖宗坐着双目微阖,碧茹还以为老祖宗念着念着睡着了,走进些唤了几声,还是没有答应,碧茹心里一惊,伸手去试鼻息,却是一丝生气也没了,当下命人去禀报老爷,自己则伏在老祖宗身边痛哭起来。
家中所有人接到报信,迅速赶到「宁寿堂」。纪云亭带了三个儿子在门外跪候,徐氏和苏文纨,方晴烟,尹淑媛等趁老祖宗身子还软的,忙着为老祖宗穿衣,下人们则将床安设停当,铺好被褥。因着早有准备,所以,事情办起来倒也顺快。
灵堂摆设完毕,纪家子孙披麻戴孝跪与灵堂举起哀来,下人们亦换上孝服,把所有红灯笼,一概换成了白灯笼,窗门一应用白纸糊了,才去宗族,和宫里报丧。
因为皇上早就让人来传了话,今日要去皇后宫中,就不过来了,所以锦书和泫歌就早早的歇下。锦书辗转着怎麽也睡不着,其实这几日都睡的不安稳,可是能因为年关将近,就越担心老祖宗的病。
恍惚间,听得急促的脚步声,翠环来报:「夫人,纪家老祖母没了。」
锦书轰然一惊,坐起身来:「什麽时候没的?」
「说是亥时一刻。」翠环回道。
锦书连忙穿衣:「报娘娘没?」
翠环道:「还没呢!先来报夫人的。」
锦书想了想,终是瞒不过的,而且老祖宗也有封诰,此事也须上报朝廷,便道:「去报吧,注意说话的语气,莫要一惊一怎的,惊的娘娘动了胎气。」
「是……」翠环忙下去了。
泫歌起来哭了一通,想出宫吊丧却是不能,孕中甚是避讳这些。
所幸皇上那边也得了消息,命人传了旨意来,让贞顺夫人出宫吊丧,另赏银两千两,纪家主母的丧事着礼部主祭。以显隆恩浩荡。
锦书的了特许连夜出宫,远远就看见纪府大门上悬挂着白色的绸花,不禁又泪眼模糊。初桃早就等在府外,见锦书回来,取出孝服,让她就在马车换上。
灵堂里,大家哀声欲绝,夫人更是哭的肝肠寸断,语不成声的哀求道:「老爷,我知我过去有诸多不是,不敢求老爷宽恕,可我到纪家三十余年,老太太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一直感念在心,如今老太太走了,不能再孝顺跟前,恳请老爷让我再孝顺她老人家一回,让我为老太太操办后事吧!老爷,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