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半路,纪宣仪对面急急赶来,紧到锦书,忙拉手焦急道:「锦书,我听说你被母亲叫了去,真急死我了,母亲有没对你怎麽样?打你了?骂了?」
锦书瞪了跟在宣仪身后的映雪一眼,映雪怯怯地躲一边去,她是怕二奶奶被夫人刁难才去告诉二爷的,纯粹是一片好心。
「你想哪去了,你以为夫人叫我去是要吃了我啊……」锦书嗔道,现在夫人就算想吃掉她,只怕也没这个胃口和能耐了。
纪宣仪道:「可不是吗?你不知道昨天母亲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害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所以你今天就躲着她了?」锦书边走边说道。
纪宣仪双手一摊,讪讪道:「那还有什麽办法?只能是躲着,母亲定是找我不成就叫了你去,哎!母亲都说了什麽?」
「还能说什麽,叫我撤了对周妈妈的处罚。」锦书淡淡道。
「那你答应了?」纪宣仪好奇问道,看锦书神情自若,似乎没受什麽委屈,难道她答应母亲的要求了?依母亲的脾气,不依她,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以说答应了也可以说没答应。」锦书故弄玄虚道。
纪赏仪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催促道:「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你到底怎麽说的?」
锦书莞尔:「我先晓之以理,再抬出老爷,最后再来个缓兵之计,答应夫人等老祖宗的丧事办完再撤销对周妈妈的处罚,只要过了这一段,什麽都好说。」
「对啊!我怎麽没想到,这可真是一条妙计。」纪宣仪抚掌道。
「还妙计呢,我也是抱着挨骂的准备去的,反正随夫人怎麽骂,我只当驼鸟就是了,幸好夫人没有过於为难我,或者,夫人她自己也有顾虑的吧!」锦书微哂,夫人现在最忌惮的就是老爷,真要撕破脸来闹,夫人还是不敢的。
「驼鸟?」纪宣仪喃喃自语,又懵了,驼鸟是什麽鸟?没听说过呀!
如此兢兢业业一直忙到出殡,锦书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古代的繁文礼节让人怎舌,不过,倘若是贫苦人家,就没这麽讲究了。
今年过年,因为老祖宗这一走,也不宜弄得热闹红火,只平平淡淡的一家人团聚一下,和平常日子也差不多。大人们倒无所谓,只小孩子觉得无趣了很多。
到了正月十三,又是上灯时节,锦书还和去年一样给清儿扎纸灯,话儿道:「二奶奶您就别忙活了,韩治少爷给清儿少爷扎了好几盏了,什麽金鱼灯,小兔灯……还做了一盏走马灯呢!」
锦书道:「去年我大多不在家,在家时又是忙的时间多,都顾不上清儿了,这纸灯是我去年答应他的,总不能食言,反正清儿有多的可以送给雨薇玩。」
「那倒也是,哦!对了,我听入画说,三爷想要出京任职,三奶奶很不高兴,昨日两人大吵了一架。」话儿帮着糊纸。
锦书手里顿住,讶异道:「入画有没说三爷是有这种想法,还是真的要出京了?」
「我也问了,入画说不清楚。」话儿回到。
锦书皱眉,沉吟道:「应该不是真的要出京了,倘若有这个消息,老爷、大爷、二爷不可能都不知道。」
话儿附和道:「就是,当初老爷可是花了不少气力才让三爷留京任职的,三爷若是不和老爷商议一下就做主出京,还不得把老爷气死,想来是三爷和三奶奶吵架时说的气话吧!」
气话吗?莫非和淑媛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僵了,本来最看好的一段姻缘,如今弄的势如水火,莫非那样洒脱不羁,热情洋溢的人,也变得落落寡欢,淑媛更是一天到晚阴阳怪气,哎!兴许,莫非是真想离开京城,这两人,如何是好?锦书不免担心起来。
正说着,纪宣仪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锦书忙起身把自己怀里的汤婆子送到纪宣仪手上:「外面很冷吧!快捧着暖暖手。」
纪宣仪接过汤婆子,乐呵呵道:「还好,不怎麽冷,锦书,你让我替凝素表妹物色夫婿的事有眉目了。」
「哦?说说,是哪一家?」锦书喜道。
「我今天不是去上峰刘大人家拜访吗?恰好碰到我的同窗好友杨云并,如今是国子监司业,他三年前丧偶,膝下也没有儿女,因为恰好其父也三年前没了,就一直守孝没有再娶,如今孝期已满,我就把凝素表妹的事跟他说了,他一听便道如果凝素表妹不介意做续弦,他很愿意结这门亲事。」纪宣仪笑道:「杨云清这人我是了解的,无有不良嗜好,是位正人君子,也是风度翩翩,不过,比不上我就是了……」
锦书笑嗔他:「可不是吗?人家的脸皮就没你厚。」
纪赏仪哈哈大笑:「说真的,你觉得这门亲事怎麽样?」
锦书想了想:「我觉得不错,家世背景,他自身的条件都可以,虽说是续弦,但他原来并无儿女,凝素表妹要是嫁过去,生下一儿半女的,就是长子长女,不会有什麽利益纠葛,人家也能全心全意的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