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和宣仪面面相觑,夫人怎麽能做出这种有损纪家利益的杂情?
陈又廷看这样的情景,心里痛快,夫人也是罪魁祸首,他又怎会放过她?就算为她当年的事平反,也叫她得不到半点便宜去,经此一事,徐氏在纪家彻底丧失地位,不啻於毁灭性的打击。
「事情是这样的,夫人想找到当年纪府的管家乔振声证明自己当年只是设计毁坏姚真姚姨娘的清誉,并没有谋害人性命,就让二爷去找乔振声,这事让苏姨娘知道了,苏姨娘就让我先二爷一步赶去益州,找到乔振声,绑架了乔振声的孙子,逼乔振声对二爷说,当年是夫人事成之后派人追杀他……」陈又廷娓娓叙来,像在说一件云淡清风的事情。
「简直一派胡言!」苏文纨不禁呵斥道,什麽叫子虚乌有,她可真真领教了。
陈又廷,是存心找茬的。
「我何时派了你去?这件事我根本一点也不知道,别说我不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好吧!退一万步说,我真的是无聊无知昏头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你陈又廷是什麽人?你还不入我的眼呢!我会派你去?」苏文纨指责道。
陈又廷坦然道:「苏姨娘何必着急?我陈又廷在你心里是什麽人我可从没有关心过,是你一厢情愿的信任我,当然,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去做有违情理,甚至是丧天害理的事,我还是高兴你把我当做心腹的,还是很愿意为你做事的。」
一番模凌两可的话,让旁人听的一头雾水,一时也不好分辨,本来嘛!这种事情就是话说不清楚的。
张巡捕问道:「二爷,可有其事?」
纪赏仪如实回道:「母亲确实托我去找过乔振声,我也确实找到了乔振声,当时乔振声已经病入膏肓,他亲口对我说,当年,母亲许他三百两银子,让他……这事张巡捕上次审姚云的时候都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重复……事后,母亲怕事发,放跑了乔振声,又让人去杀乔振声,乔振声大难不死,四处流浪躲了好多年,近几年才到益州与家人团聚。
我从益州回来以后,就没把找到乔振声的事告诉母亲,但是这事我们三兄弟都知道。」
「二爷,很抱歉让你白跑了一趟,在下也不想做这种事,不过当时想想这事也没有到丧天害理的地步,大不了就是让纪夫人翻不了身,在下还要在纪家做事,不想得罪当家掌权的苏姨娘,就只好做了,现在乔振声的家人已经在京都「福来客栈」,大家想知道真相的话,去传来一问便知。」陈又廷道。纪存儒质问道,今天面对陈又廷,心情最最复杂的莫过於他了,当年是他从强人手中救的陈又廷,是他好心将陈又廷带回了纪家,没想到当年一番好心,居然引回来一头白眼狼。
陈又廷笑道:「大爷,我是没有离开过纪府,我也没说事情是我亲自去办的,现在去办事的人也在「福来客栈」,我既然决定坦白了,自然会让诸位了解的一清二楚。」
纪存儒碰了个软钉子,悻悻地坐在那里郁闷。
纪宣仪道:「就算确实是你派人去益州作怪,那也只能证明你确实做过怪,并不能证明是苏姨娘派你去的。」
纪云亭赞许的看了纪宣仪一眼,这才是关键,他对徐氏已经彻底失望,不论她当年的目的是什麽,有没有派人追杀乔振声,他都不关心了。只要能为文纨证明清白即可。
张巡捕也道:「正是,如果不能证明确实是苏姨娘委派你去的,这事,我们也没办法。」
陈又廷早料到他们会抓住这一点,慢慢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是,我是不能证明是苏姨娘委派我去的,当时也只是口头吩咐,苏姨娘不是傻子,难道做这种事情还给我立据不成?我当然更不可能去索要字据。」陈又廷不疾不徐说道,一贯的淡定。其实,证明乔振声的事,只是为脱徐氏下水,这种事情,官府也懒得管,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相信,纪云亭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既如此,那就来说说二件事,关於纪家苏姨娘对纪家三奶奶下药,你又有什麽证据可以证明?」张巡捕也不想在那件事上纠结,没有证据,可以忽视。
徐氏坐如针毡,她白高兴一场,现在要担心的事,要如何给老爷交代。
尹淑媛一直没有说话,脑子却一刻没闲着,本来她是信心满满,笃定有把握把苏文纨置於死地,可是,在陈又廷供出他是受夫人之托的时候,她隐隐有不好的感觉,有一种失控的心虚,但她想不明白事情出在哪里?也开始怀疑陈又廷的的动机,真的是为了帮她?真的只是因为良心发现?
锦书也一直在思考,很认真的听陈又廷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从陈又廷淡定的神情中,她觉得事情不会这麽简单,陈又廷说不定有什麽杀手鐧还没有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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