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应道。
两人从奶茶店走出,风铃声被关在身后,晚风裹着白日剩余的温热扑在身上。
落日染红了半边天,橙红色的光晕挂在海平线上,夕阳将落未落。
沙滩上占满了人群,热闹与喧嚣充斥着着这片海域,肖眠沉默着走在热闹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余爻跟在肖眠的身后,踩着他很浅的脚印往前走,一抬头便能看见晚风下飞扬的衣摆,海风不大,却能将肖眠吹走似的。
他在身后快走了两步,挡住了吹来的海风,两人并肩而行,海风被余爻坚实的身躯阻隔出一道很小的避风港。
“这几天被家长强制在家呆了几天,真是有点闷啊。”余爻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走的悠闲自得。
“我比芒果还闷,芒果还被爷爷奶奶带出去遛遛,我真就在家关了三天,除了去隔壁串门外,哪也没去,说什么我经常不回家,好不容易回去就得看牢我呆几天。”
肖眠看着夕阳投下的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点了点头,“他们是想你了。”
“我知道的,可我不是答应你当你的导游吗,突然就没去民宿,搞得我食言了。”
肖眠才反应过来,余爻在向他解释这几天突然不见人影的事,他忽然放慢了脚步,微微侧目看着余爻的影子。
余爻的身后是海滩上欢闹的人群,肖眠习惯性将人群屏蔽,眼里只映出余爻的身影。“我这几天刚好收拾东西,也没空出时间来。”
肖眠不喜欢撒谎,可他不能说这几天其实都在等余爻出现,这算什么,他解释不了这种行为。
“住的还习惯吗?”余爻问道。“三楼没住人,你来的也急,客厅和厨房都没来得及打扫。”
肖眠是前一天才决定好住这家民宿,他没出过远门,从小到大没去过江市以外的城市。
即使在大学填报志愿最有可能远走高飞的机会,也被肖宽改了志愿,留在了江市。
那个时候肖眠以为自己要一辈子烂在肖宽身边,他有想过自己在什么时候会摆脱父亲,预想的时间会是几十年后,当父亲去世后,他才能做回自己吧。
可结果来的比预想中的快了几十年,快到他还没准备好,一切就成了定局。
以为的解脱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反而带来的是无尽的悲伤和失落。
失去了那个醉酒的男人,他还剩下什么?什么也没有了。
肖眠细碎的发梢被海风吹得凌乱,苍白细瘦的指尖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很好了,比起以前住的好很多。”
没有臭气熏天的脏衣服汗味,没有烟雾缭绕的浑浊空气,也没有时刻准备爆发的醉鬼。
大学期间是肖眠离开筒子楼最多的时候,经常以周末兼职为理由,即使同在江市,也不想回去看那个人,按时把兼职的钱打到他卡上,偶尔他会打来电话,多数是催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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