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到一点亲情,可为什么连一点都不施舍给他,他真的这么遭人厌弃吗。
刘穗松了表情,不适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糖加的很多,可嘴里微微苦涩。作为女人她心是软的,作为肖眠的母亲,她心是硬的。
不是肖眠的错,是她把那段日子标记为人生的黑暗,谁愿意回想起最难熬的那段时光呢。当初年少无知,被肖宽的花言巧语蒙蔽了眼,奉子成婚的婚姻并没有想象中的幸福,她承担了太多的辛苦,以至於现在回想起来还可怜当初的自己。
“不是你的错。”刘穗说道。她终於想要说一些话宽慰这个可怜的儿子。“当初肖宽说让我滚,但你要留下。你知道他那个人,不听从他的话很难收场,我只好把你留在那里。这些年你承担了他的暴虐,应该很辛苦吧。”
突然被体谅的感觉冲击了肖眠最后一道防线,他止不住的泪往外涌,千军万马之势无法止住,他趴在桌上抖动着双肩,刻意压制的情绪一瞬间溃不成军了。
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来,就着刘穗给的一丁点阳光,努力往外冒着重生的芽。他恳求的问道,“我可以呆在海岛吗?”
刘穗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她不拒绝也不肯定道,“我不是你那爹,你想去哪就去哪,可我要说清楚,我有新的生活,不希望被打扰。”
肖眠知道自己想法被看穿,刘穗不想认他。
他的眼神再次暗了下去,愣愣的问了声,“那以后还能见吗?”
“别见!”刘穗给了笃定的答案。“各走一边吧,这路这么宽,不是非得碰面,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各相安无事。”
肖眠的心跌入冰窖,不用室内的冷气吹,他已然结冰,
他沉沉叹了一口气,把带的礼物递给她,哽咽道,“送给您的,就当回报给生我的母亲。”
刘穗一时语塞,喉间涌上了酸涩的感觉。她态度软和了一些,放低了声音,“这个很贵,你拿回去吧,肖宽这个烂人也不会给你留什么遗产的,你别为难自己。”
肖眠垂着眸子把东西往前推。
最后刘穗叹了一口气,撩起帘子看了眼大厅里和孩子玩的开心的余爻。
“你们是朋友吧?”言语间是试探的意味,“他对你是不是太尽心了点。”
肖眠回她道,“来海岛认识的朋友,他人很好。”
刘穗盯着外面的余爻看了一会,“你来很久了?怎么认识个这么好的朋友,尽职尽责的,别是有什么企图的人。”
母子到底是连心的,肖眠知道她顾虑什么,“这个月才到这,我也没想到会认识这么好一个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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