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钱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那么几秒锺是相信了的。但随后一想,感觉有点不现实。
钱江见我表情,便又苦笑着说道:“我就说吧,说出来你也不信。”
我只好打了一个哈哈,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上着网,他写着小说,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到了十一点,钱江走了。我算着时间也下机了。
现在我和袁梦的关系不像之前那么生疏了,她也很乐意和我聊天,她说她特别惊讶我这都好几天了,现在看起来就是有点睡眠不好,跟啥事没有一样。
如果这样说的话,不知道我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了,其实要不是眼镜兄相助,我得早挂在这里了。
未来一片迷茫啊。
我们两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我也得知了袁梦一直待在这儿的原因,原来她父亲重病在床,急需用钱,而张老板直接就是开高价让袁梦留下来,毕竟袁梦是和晚班的交接员嘛,有她在的话,张老板的“工作”进展起来都要顺利很多。
转眼间就到十二点了,袁梦也该下班了,她和我多聊了几分锺,背着包准备走了。
这时一下叫住她,有点难为情的说道:“那啥,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百块钱,发工资了还你……”
袁梦很明显愣了愣,不过很快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红票子,让我先用着。
我把钱揣进包里,也颇为无奈,身上真没钱了,还得吃饭呢……
袁梦走后,我环顾了一番四周,见许多人还在兴致勃勃的上网,我心里羡慕无比,他们可能会面临来自生活方方面面的压力,可是他们还活着呀,他们的未来仍充满希望。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我麻木的坐在吧台里,麻木的点开连续剧,麻木的抬着眼皮观看着。现在我是孤独的。
头上的吊锺哒哒走动着,走到某一时刻的时候,它发出了如警笛一般尖锐的声响。凌晨两点半又到了。
随即便是“呜呜”的哭声,这次我看都没看,就走到吧台外。
看在蹲在那的音音,心里不知怎的涌起一股悲伤,这次拿了糖果和一些零食给她。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顿时破涕为笑,给我道谢。
我伸出手想摸一下她的头,但一转念,手又收了回来。
我问音音昨天为什么要帮我,她说自己遇到了很多和我一样(都是夜班网管)的人,但是他们都害怕她,都不喜欢她,还有的骂她,只有我愿意和她说话,还天天给她糖吃,最后音音很认真的说我就是她的朋友。
被一个鬼当做朋友不知是喜是悲,不过像音音这么可爱的,也没关系吧……
一人一鬼聊了没多久,音音的妈妈就来接她了,这次我能看见音音妈了,虽依穿着红裙,但面容方面倒不像上次见到时那么狰狞恐怖,看起来还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接走音音的时候,她还冲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