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映央的意识也变成一个个片段,他看到明朔来了,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站起来。

周围好像有人在起哄,於映央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时,他身上裹着自己的羽绒服,肩膀被明朔箍得很紧,在雾市凌晨的街头吹冷风。

“哥哥?”於映央叫了一声。

“嗯,”明朔的手指施力,抓抓他的肩头,“还能走吗?”

司机被儿子带走度假去了,明朔是打车来的。但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周五的深夜人人都在打车,街上跑的都是出租车,但没有一辆是空的。

明朔只好揽着於映央往家走。

事实证明,於映央对酒精的耐受度很低,在室内还好,出来吹了冷风,浑身红得像只熟虾,还是只软趴趴的虾。

明朔只好一直搂着他的肩膀,防止他摔倒。

龟速走了两条街,明朔忍不住教训於映央,“不会喝酒就别喝了。”

“我也是喝了才知道,自己不会喝的。”於映央梗着脖子,刚正不阿。

明朔嗤了一声,“你知道个屁。”

说完抬起手,给他兜了兜帽子。

Omega的脖子细瘦,此刻红得像熟透了的果实,那颜色莫名很色/情。

於映央突然笑起来,好似清醒了些,知道哄他了,“谢谢哥哥来接我。”

明朔却什么都没听到,只看见Omega的眼睛眯起来,嘴唇分外得红,像是在索吻。

索取一个很轻易的、很自然的吻。

明朔懵的松开於映央的肩膀,退远几步;於映央身子一晃,自己蹲在了地上。

被胡乱丢下的於映央一点也没生气,抬起头看着明朔,眼神含笑,荡漾起许多意味不明的羽毛,在明朔的心上轻轻地搔。

Omega张张嘴,露出一截红色的舌头,很费劲地出声,“我这样好像,好像在这里支了个小摊啊!”

明朔缓了一阵,叫於映央赶快站起来回家了。

於映央晕晕乎乎地拒绝,“不回去!除非你从我摊上买个东西。”

十二月的夜晚,气温降到零下,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於映央伸出手指,要在地面上作画,明朔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於映央,你脏不脏?”

於映央就一直笑,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明朔面前虚虚地比划,“你的眼镜呢,哥哥……你戴眼镜的时候很好看的!”

明朔快给他磨得失去耐心了,抓过他作乱的另一只手,“再闹把你扔大街上,快起来。”

“不,”於映央扁着嘴,“你还没从我的摊上买东西呢!”

明朔失笑,“那你都卖什么啊?”

於映央想了几秒,自己好像真没什么东西能拿来售卖,他是一无所有的人。

“那,我把我的小胖鱼卖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