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凌晨,思索再三,於映央还是拨通了吴仲伯的电话。
好在那头接得很快,“映央,明朔还好吗?平安到家了吗?”
“嗯”於映央印证着自己的猜测,“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吴仲伯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在警局处理这事儿,说不好是谁要整他,所以比较麻烦。”
於映央抓住重点,“整他?”
“可不就是整他吗,那么多人架着他,把Omega往他怀里塞,幸亏我发现得及时,不然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儿呢。”
吴仲伯点到即止,於映央琢磨着那句“把Omega往他怀里塞”,大致猜出了药性。
难怪一会儿不让他走,一会儿非要让他离开……
有人在叫吴仲伯的名字,他应了一声,不放心地嘱咐Omega:“你今晚睡觉锁上门,实在担心就出来找个酒店住,千万别不好意思,明朔不会介意的。”
於映央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手刚放在门锁上,就听主卧响起一声沉重的闷响。
那声音回荡在一片静谧的公寓里,又穿透於映央的身体,与他的心脏里晃动。
最终,对明朔的担忧超越任何情绪,原本放在门锁旋钮上的手上移几寸,握上门把,毅然决然地按了下去。
这个夜晚注定难忘,於映央的记忆力不算太好,但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都跟明朔有关、跟这个乍暖还寒的异国春日有关。
明朔的房间特别冷,於映央刚推开门,就被一阵劲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屋里没开灯,只有被风吹起的窗帘下漏出的些许光线。
於映央唤了两声明朔,没人应他,他就搓搓手,先去把几扇大敞着的窗户都关上,然后按下明朔床头的按钮,整个公寓大大小小的灯光就都被点亮了。
卧室里没人,於映央只好敲了两下门,走进主卫——
一开门,就见Alpha倒在地上,周身一片狼借。
不用想就知道他独自做了什么。
明朔的眼神涣散,喘着粗气,声音却听不出责备,“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我先扶你起来。”於映央顺手抓起放在架子上的毛巾,摊开了盖在明朔的腿上,随后扶着他的胳膊,充当他不趁手的拐棍,跌跌撞撞地辅佐Alpha躺到床上。
於映央跑去取来药箱,问明朔:“你刚才摔到哪里了?”
怕他理解不了,又换了个更直接的问题,“你现在觉得哪里痛?”
明朔反应了几秒,随后反折小臂,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什么话都没说。
那道疤其实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也早已随着时间变淡,明朔早就忘记了它的存在。
可在这一晚,不知为何,这道陈年旧伤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於映央凑近了,柔软的指腹在上面蹭了蹭,“怎么会伤到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