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映央观察着房间里多出来的收纳物品,一件件看过去,仿佛寻宝一般饶有兴趣地探索。
终於看够了,他坐在床边,忽然发现床脚处多了一盏小夜灯,周遭环境暗下来,它就会自动亮起。
“什么时候买的啊?”他探出手,摸了摸,忍俊不禁。
仔细想想,因为自己,明朔好像真的做了许多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也吃了不少本不该吃的苦。
可他又何尝不是?
不想放任自己感怀,他打开床头的小音响,抓来素描本开始画画。
音响里切到一首他从没听过的歌,歌手的声音空蒙,於映央抓着铅笔发了会儿呆。
翻开一页新的画纸,角落赫然出现一段英文,正是他在听的歌。
【I don't know how much time passed till now/
but I know it's not enough if I'm with you;
I don't know if I want to see at all/
I wish you to blind me with your light。】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我只知道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不够。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看清一切/亦或宁可在你的光芒里彻底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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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於映央的雨露期要来了,提前一个礼拜就开始变得有些病恹恹的,面色憔悴,好几次拒绝了小芽的视频邀请。
随着腺体修复药物的改良,他的腺体得到进一步修复。上次检测时的活跃度已经接近90%,终於转为健康状态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於映央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兴奋,也没什么感慨。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某个部分的残缺,一下子修复后,反而觉得缺了什么。
至於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他想不清楚,也没时间想清楚。
办完入学手续后,他又在小卷毛的帮助下加入了所属社区的艺术家联盟。以前总觉得缺少实践的机会,如今终於能够弥补了。
社区的许多公立机构都和艺术家联盟有合作,作为成员,於映央可以接触不同的媒介,做出不同类型的作品来。
他曾经花了两周设计了一组公益海报,明朔和小芽回国之后的那周,他的作品开始张贴在大街小巷的广告牌上,出来进去都可以看到。
他还给海洋馆画了一组儿童手册的动物介绍图,由於画面精致、配色梦幻,海洋馆的信箱里多出许多对新宣传册的夸赞。
只是现在雨露期一来,好多想做的事情就不得不搁置了。於映央觉得遗憾,跟学校请好假后,他又去采购这些天要吃的东西和抑制剂,大包小包地拎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