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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云哀投去一眼,目光粗略掠过,将镖队众人大致扫视一圈。

看着是寻常镖队,队列中好几人扛负重物,而这些人的行装虽不褴褛,却也有跋山涉水留下的痕迹,的确是行镖之人。

队列最末之人整张脸被晒得黢黑,怀中抱着卷好的旗子,旗子一角隐约露出个“镖”字。

林杳杳的射覆寻英会被弄得一团糟,她面上露出少许恼,却因客栈进了死人,不得不走上前一观,用手里那挑红布的长杆,将死人身上盖着的白布挑起。

真是死人。

此人身上裹满黄沙,大致能看到灰败的脸色,双眼紧闭,已无气息。

在聆月沙河多年,这样的惨状,林杳杳见得多了,她轻啧一声,凑近探究。

镖队为首那人道:“检查过了,鼻腔中全是黄沙,口干,大约是缺水晕倒,埋在黄沙里闷死的。”

“放外面,屍体就别进我这门了。”林杳杳直起身,扇子遮在口鼻前。

奉云哀微微偏过头,在身边人看不到的一侧,稍微拨开遮面的白帷,定睛投去一眼。

幸而无人瞧见她灰白的双眸。

镖局的人刚要将屍体抬出去,便被打断。

“慢着。”奉云哀蓦地出声。

桑沉草饶有兴致地转头,她转得慢了,此时奉云哀的白帷又整整齐齐垂好,没有留下一道缝。

抬屍的两人当即顿步。

奉云哀抬手指去,声音淡得不像多管闲事之人,偏说:“如若他不是死於干渴,亦或窒息,那该如何?”

周遭人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却无人惊诧轻呼,匪夷所思在於,此女似乎是初到聆月沙河,对此地根本不熟悉。

黄沙漫漫无边,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去处,即便此人不是死於窒息,也不稀奇。

林杳杳轻呵一声道:“那杳杳客栈更容不下他,如若因为收了他的屍,我等遭来杀身之祸,那谁来赔付?”

奉云哀不管不顾,依旧道:“他脖颈上是不是有针伤,有黄尘掩盖,看得不太真切。”

那针眼实在小,且又有黄沙浅覆,如非洞察力佼佼,压根发现不了。

桑沉草哂了一声,凑过去低声道:“隔着纱如何看得清楚,你可是赊刀派后人,莫非是算出来的?方才射覆的时候,怎不见你算。”

奉云哀不作声。

林杳杳眯眼打量,还真在死人的脖颈上找到了几处很细微的针伤,惊愕地说:“颈侧三指处,似乎是有几处。”

人群中,有人不大笃定地出声:“我看此人怎如此面善,谁给他抆抆脸,我好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