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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么?

不回去,如何弄清真相。

她又想起奉容了, 自打从云城出来,她便常常想到奉容,还会想到听雁峰。

听雁峰山脚下就是瀚天盟, 此峰耸入云霄,高不可攀,是真真的高处不胜寒。

在此之前,奉云哀从未下过山, 在山上时, 她只能遥遥望见云雾下隐约可见的城池。

可听雁峰太高,而城池又太远, 一个人影也瞧不见,整个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与奉容。

奉容平日不苟言笑, 她的神色总是很淡, 似乎生来没有喜悲。

在奉云哀的记忆中, 与奉容关系最为紧密的, 除了她便只有剑。

她幼时问过奉容,这山是什么山, 山下又是何种风光,是不是和书里一般,市井中有数不清的玩乐,眼前所见不光是碧水,还有人间咸甜。

奉容答得简略,山是听雁峰,山下人来人往,仅此而已。

得此回答,奉云哀便也不向往山下种种了。

是在后来她又长大了一些后,奉容才偶尔会说起瀚天盟的事,也偶尔会说到心中不平,还有盟中种种烦人的琐事。

如此烦人,如若有人分摊,那是不是会好一些?

奉云哀不懂,但书中人似乎是这么做的,索性她也就照着问了。

那时奉容脸色微变,冷淡道:“无需分担,也不可下山。”

奉云哀素来不是穷追不舍的性子,奉容不说,她便也不追问,只慢腾腾点头,又练剑去了。

最开始的时候,奉容上山是为教她起居识字,后来改教练剑,年年月月,皆是如此。

她没有别的玩乐,而阁中的书她早就看腻了,除开练剑,她根本没别的事可做,来去只能练剑,日日练剑,夜夜练剑。

练剑的时候,心与剑合,无暇去想山下种种,为求心静,心继而更静。

那一日,奉容如平时一般,本是要上山教她练剑的,哪料,坐在苍柏下的人忽然捂住胸口不作声。

一式毕,奉云哀收剑步向前,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见奉容吐出血来。

暂不说生死,她在山上多载,何曾见过旁人犯病受伤。

书中有生老病死,可她从未切身体验过,光是看那干巴巴一行字,又如何看得懂。

她亦不知喜怒哀乐,这些她都无从在奉容身上学到,甚至於……

在此以前,她还从未见过奉容皱眉。

没有生死,又没有喜怒,她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好似能一成不变地安守在听雁峰上。

只是那一成不变的愿景,忽然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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