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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桑沉草如何还能阻拦,她倒也想知道,听雁峰上会不会遗有一些蛛丝马迹。

奉云哀不等对方应声,转身便道:“你大可先回客栈歇息,我如若被捉,万不会牵连你。”

“秀秀好会为我着想。”桑沉草丢掉木枝,拍拂掌心道:“不过我如今不想回客栈了。”

奉云哀皱眉:“这一路上,你要歇个千百回才够,如今不累了?”

“和秀秀在一块,怎么会累。”桑沉草哂道。

奉云哀其实不想和此女一同上山,她哪能猜到,这人还藏了哪些蔫坏心思。

“可怜见的,我便陪你闯一闯那听雁峰,许还能找到问岚心的踪迹。”桑沉草噙笑,“想必问岚心也没找着奉容的屍,此时也正心乱着呢。”

奉云哀冷冷睨过去,道:“不准乱碰听雁峰上的东西。”

“看看都不成?”桑沉草顶着那平庸温和的脸面,偏语气古怪,“看看秀秀多年的住所,秀秀平日是如何练剑的,闲暇时都做些什么。”

奉云哀抿唇不言,良久才道:“没什么好看的。”

无非就是忙时练剑,闲暇时看花看鸟,如若奉容不在,她便寡言一整日,也无心与花鸟说话,不像此女,还能与虫蛇说个尽兴。

会和虫蛇说话才古怪,莫不是还要等着虫蛇回应?

“好不好看,也得我看了才知。”桑沉草瞄向别处,“不过这地方还埋了不少人,你说这些草席里,能找到多少奉容的部下?”

奉云哀答不出,照如今看应当不少,奉容离世,恰好是新盟会清扫瀚天盟的时候。

“看看去。”桑沉草转向别处。

奉云哀胸口憋闷,好似这不仅仅是跌玉岗,还是瀚天盟的葬身之所,她本是不愿看的,但凡事都讲个眼见为实,不得已,她通体发寒地迈了出去。

所幸这跌玉岗不算大,奉云哀大致将石碑看了个遍,没见到熟悉的名姓。她顿住脚步,弯腰摸起脚边略显湿润的新土,有些怀疑,底下埋的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人。

她想,奉容的屍会不会就在土下,只是……

上边立的是旁人的墓碑,好瞒天过海。

桑沉草望过去一眼,取出虫哨,低低吹响,随之道:“秀秀,玉借我一用。”

奉云哀竟没多思量,直接就给了出去。

虫蛇徐徐赶至,好似已被驯养多年,竟乖巧得拥作一团,也不互相撕咬。

奉云哀不明所以,还未问出声,便见那乔装易容的人扶膝弯腰,唇略微翕动,吐出口的竟不是人言,而好像是蛇那般的嘶嘶声。

这口技当真厉害,叫人辨不清是人是蛇,轻易就被蒙骗过去。

奉云哀看得一怔,好似此女当真能和这些遍地的玩意悠闲谈话。

有一刻她怀疑,桑沉草或许真的是妖怪变的,说是妖女也毫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