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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沉草便也不多问一句,手腕一旋,那纸鸢正如展翅夜鹰,稳稳当当地挂回到牌匾上。

乍一看好似与此前无异,其实纸鸢上已无多少灰屑,好在不细看便无人能知。

奉云哀是有几分不舍,但也不是非留它不可,眼眸一垂,淡声:“下山吧,去找找你说的棺材铺子。”

桑沉草抬手一指,漫不经心地出声:“他们是沿着这边山路上来的,想避倒也不难,你从另一边下去,我去看看,周妫和什么人在一起。”

“你独自一人?”奉云哀蓦然扭头。

桑沉草很是亲昵地贴上前,和奉云哀额头相抵,说道:“还是说,秀秀一个人下山怕了?”

奉云哀岂会怕,仰头避开那不安分缠上前的气息,斜睨着眼前人道:“我是怕你一时不察,马失前蹄。”

“秀秀还会担心我了。”桑沉草笑得开怀,也不怕这笑声将人惊醒,委实随心所欲。

“我们何处碰头?”奉云哀不想与她贫嘴。

桑沉草笑停了,悠悠道:“你在山脚下莫要走动,我探明究竟,就去找你。不过你若是想走,也不无不可,我的虫兽必会领我找到你。”

寻常人听到,必会觉得毛骨悚然,只因此女阴恻恻的,说的话很像永世不竭的纠缠。

奉云哀转身道:“你多保重。”

“可不能与我分道扬镳了,秀秀。”桑沉草说完便屏息下山,连脚步都几近於无,说是鬼魅也不出奇。

看那人消失在婆娑树影间,奉云哀也穿过众人下山,一路上除了虫鸣外,再听不到其它。

如此寂静,她不由得想多呆一阵,好让奉容再看看这听雁峰,再看看月光。

也不知桑沉草那边顺不顺利。

所幸这一侧山脚下与武林盟的城墙并不接近,此处近郊,得往外再行两里,才能看见零星屋舍。

奉云哀背着奉容不动,也不想将奉容随处放置,尤其此地寂寥,四处是树,还不知暗处有没有歹人藏身,她可不能再让奉容的屍身被人带走了。

这般宁静,也很是离奇。

听雁峰上那么多人镇守,按理说,山脚不该如此疏忽。

果不其然,树叶哗啦一响,好比骤雨倾袭,一急旋之物自远处逼近,气势不容小觑。

那锥子一般的东西旋近,周遭炁流被带入其中,登时变得锐如剔骨。

这若是撞在身上,非得被活活凿出个大洞不可。

奉云哀忙不叠晃身避开,抬臂用寂胆的剑鞘拨动身前气劲,以化开对方的攻势。

剑鞘刚硬,在她掌控下却好比拂风的手,几下便将旋起的炁流震散。

凝聚成团的锥状白芒被拨得四散崩溃,那真气一个迸溅,裹在其中的人便暴露无遗,竟是个持着金刚伞的矮个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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