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地一阵吵闹,似乎有人靠近。
奉云哀忙不叠回头,只见议事厅整洁如初,好在未留下任何有人闯入的痕迹。
桑沉草轻呵,冷不丁一推奉云哀的肩,随之腾身而起,勾手令奉云哀跟着她倒挂在悬梁之下。
远处的人已在逼近,奉云哀不得已照做,省得被人一眼瞧见。
“怎盟中也昏迷了一大片?”有人道。
“在听雁峰上,我与郭子便是这般,后颈和额上忽然受到一创,随后便昏过去了。”
“非也,我未受创,大抵是吸入了什么迷烟。”
“盟内这般大,而听雁峰上亦是大风不停,什么迷烟能扩散得这般全面?”
“那必也不是酒水饭菜,何等迷药能熬到三更半夜才生效?且不说,你我本就不在一个时段用饭。”
“难道是虫兽?问岚心最擅驭虫!”
“那你们身上可找得着虫兽咬痕?”
人群默了一瞬,似乎谁也找不到所谓咬痕。
又有人道:“如若是问岚心,自然做得到悄无声息。”
忽地有人出声打断。
“闯入者自有闯入的由头,听雁峰上可有器物缺失?”
无人应声。
“再看看,盟中可有失窃。”这女子的嗓音略显厚重,显得气势十足。
奉云哀看向怀中,暗暗朝桑沉草睨去一眼。
桑沉草会意,朝高处一扇敞着的琉璃窗指去,不声不响地离开此阁。
走前,奉云哀见着了那领头之人,那女人额上点了朱砂,眉眼飞扬,脸上几乎看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看着是杀伐果断之人。
如若她没有猜错,这一定就是周妫。
在奉容口中,周妫便是如此沉稳的脾性,长了张艳丽卓绝的脸,昔日也是江湖榜上有名的美人。
奉云哀只看一眼便揽紧布兜越出琉璃窗,省得怀中器物一个磕碰,便撞出声响。
所幸没人留意房梁,众人只齐齐在下方找寻。
桑沉草坐在飞檐上,朝远处一眺,故意问:“秀秀舍得将这些杯碗,放回那见不着天日的旧屋子里?”
“自然。”奉云哀可不想打草惊蛇,如今周妫已有所觉察,万不能火上添油。
走过一次,桑沉草已是熟能生巧,轻易就找到了那堆藏旧物的偏院。
奉云哀掀开木箱,就着记在心底的次序,将杯碗一一纳入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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