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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金石重剑本就高而难攀,顶端小花正如巨人指盖,若非凑近细看,谁又能认出不同?

底下忽地咚一声响,是桑沉草轻飘飘踢在木桶上,平静问:“这养料可要喂奉盟主尝上一尝?”

奉云哀光是听见木桶被踢动的声音,便好似能闻到桶里的腥臭,皱眉道:“莫要拿这腌臢之物来玷污我师尊。”

“也是,你师尊本就是血肉之躯,想来也不必用外边的血肉来养。”桑沉草慢声,“就是得委屈你师尊在这呆上几日了。”

“无妨。”奉云哀深深看了眼前的屍,不敢伸手一拂奉容的眉目。

“该走了。”桑沉草懒散瞥她一眼,摆手时打了个哈欠,倒也并非薄凉不屑,只好似置身事外那般。

奉云哀只好从悬高的石台上离开,出了石剑后,和桑沉草一齐将石剑复位。

幸而接下来的几日无惊无险,中途时桑沉草果真出了叠山盟,回来时优哉游哉,说那二人又被她迷晕了过来,一时半刻是回不来了。

奉云哀乔装了几日,已不像起初那么无所适从。她坐在院中看着天上行云,头也不回地说:“你我要在这呆到寻英会开始?”

“料你也不想出岔子是不是?”桑沉草坐到她边上,嘴里噙着一朵不知是从哪儿折来的花。

那点花蜜已被吃光了,花瓣连带着也被嚼了两下,艳红的花汁染在她唇边。

幸而顶着旁人的脸,如若是本来面目,也不知会妖冶成什么样。

奉云哀睨过去一眼,眸光只在对方唇边的花汁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桑沉草咬着那朵花,笑得双眼暗含兴味,含糊不清道:“下回也给你带一朵,还挺甜。”

院外有人靠近,脚步声错乱,大致是那些当值的人轮换回来看了。

奉云哀稍稍敛了神色,收起几分寡淡,腰杆却还是直得不能更直,故作平常地问:“什么味?”

“我嘴里还余有些许,你要不要尝尝?”桑沉草忽地凑得奇近,噙在嘴中的花近乎要碰着奉云哀的唇。

奉云哀还未来得及仰身避开,就听见不远处摔碎了瓦盅的声音。

嘭一声,格外清脆。

一女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脚边是碎开的残瓦,她一张脸闷红,双目似不知该往哪儿瞥,四处转动不停。

她身边的人狐疑看她,随之又朝奉云哀与桑沉草的方向瞥去,生疏地微微点头示意。

女子欲言又止,闷红着脸一言不发地蹲下捡碎瓦。

身边的人也跟着蹲下帮她捡,过会儿将手背覆到她额前,纳闷道:“也不是风寒发热,怎忽然就红脸了。”

女子用手帕兜起碎瓦,拽着边上人步子生硬地回屋,终於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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