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奉云哀眼帘一掀。
“你看着我时眼中带愠,我好喜欢。”桑沉草直言。
第59章
奉云哀不解这欢喜从何而来, 怎的还能拿她生气取乐?
但她……
没有心闷。
桑沉草哂了一声,朝着奉云哀招手进屋,背过身便将衣襟扯下, 分明是要将易容撕去。
这不是桑沉草的肤色,桑沉草在沙河日晒久了,她的肤色应当是要较云城这边的人沉一些, 沉得均匀而透亮, 半点不浑。
而衣襟一垂,露出的肤色竟还算白。
即使如此, 奉云哀也看得微微愣住,猛地侧身避开目光,不太自在地道:“此时就将易容去了?盟中可是有人认得你的。”
“无妨, 不过是提早卸下易容,又并非提早现身。”桑沉草将头发揽到身前,俯身点燃桌上灯台,自焚般, 毫不小心地将灯台举至后背, 丝毫不怕衣裳或是发丝误被点着。
“你……”奉云哀心惊。
这叫人看得触目惊心,奉云哀忙不叠走上前, 将灯台拿到自己手上。
“吓着了?”桑沉草打趣,“怕我烧着自己?”
火光未燎上肌理,也未烧着衣襟, 照得桑沉草肤色莹润熠熠。
奉云哀不答, 小心地移动灯台, 生怕将人烧着。
幸而她也不必将这灯台举得太近, 那易容的假皮遭热气一熏,就微微泛起个不易觉察的褶子。
“烧着也无所谓。”桑沉草不以为意, “以我的体质,转瞬就能结痂。”
奉云哀伸手覆上前,只觉得泛白的一层褶子好似伤口,偏偏她伸手按下,眼前人并未喊疼。
桑沉草好整以暇地站着,目光微微瞥向身后,似笑非笑道:“烧都烧了,不如替我一并撕下?”
奉云哀不作声,指腹划过时,那略微起伏的触感有几分像蛇蜕皮。
只是蛇应当是冷血之物,而面前这人未免太热了些,烫得她指腹和掌心都要泛起薄汗。
“快些。”桑沉草催促,“听见锺声了么,大致还有一个时辰,寻英会就要开始了,我得早些去看看,各宗门来的都是哪些人,可不能碍着我折花了。”
“你当真要上?”奉云哀狐疑。
“不然你上?”桑沉草问,“你又不想上。”
实话如此,奉云哀不反驳。
两人的功夫是都不差,可如若要与整个武林比,怕还是难站巅顶。
各宗门功法不同,其中不乏资历深厚者,而要折花,势必要先击败前人,再力抵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