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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风扇再次挥动,风雪又滚滚堕下云端。

此番没有寂胆扞御,山峦啸如饕餮,分明要将二人齐齐侵吞。

奉云哀欲将桑沉草身上的魇丝也斩断,那驱使魇丝的人有所察觉,操纵起桑沉草以身作挡。

仅差分毫,剑尖就要没入桑沉草的心口。

不成!

奉云哀猛地收剑,而颅顶上风雪滔滔,已近在咫尺。

就这片刻,桑沉草手握寂胆,陡然挥剑。

她的筋脉穴道俱被操纵,就连真气也被逼得大泻,单单挥剑,都好似能横断山河。

极炎真气冲向奉云哀的面庞,只一息便令她热汗涔涔,而她身后风雪灌顶,根本就是冰火两重。

奉云哀不想两人都覆亡在风雪下,只得驱动内力将背后大雪撞开,但眼前桑沉草已然逼近。

她偏过半个身,心口险险避过剑尖,肩头却被刺个正着。

灼热真气循着剑尖蹿入她体内,险些叫她彻底失神,陷入魔怔。

奉云哀匆忙调转内息,握上桑沉草的手腕将剑拔出,不料桑沉草的体肤比平日更烫,只稍稍一握,她的掌心便似被灼伤。

她看不清桑沉草身上魇丝所在,却见原先被驱使的爬虫追了上来,齐齐落在无色无味的丝线上,将丝线的走向尽数勾勒出来。

足矣!

奉云哀已近气竭,忍着周身疼痛,蓄势化出百道剑影。

剑意凛然,银光泱泱,骤令天地改色。

此剑似能令石罅泓渟,能催得山岳崩颓。

剑气不光扫断了桑沉草身上的魇丝,更是循着断丝攀向山巅。

万道剑光破空而上,凝作一声石破天惊的嘹唳,上方滚滚落下的风雪迸溅开来,被生生分出了一条宽敞大道。

但见万道剑光汇为一缕,隐没在云上,随之轰隆炸响,山巅上金石飞洒。

脱离魇丝操控,桑沉草得以喘息,她眼中尽是血丝,眯眼时神色阴如鬼祟。

而奉云哀摇摇欲坠,神志越发模糊,不光四肢疲软发痛,脑仁更是疼得厉害。

她左手拿剑,只能将耷拉在身侧的右腕虚虚抬起,想碰一碰桑沉草。

桑沉草按下她的手臂,借这须臾捋顺自身筋脉,随之揽紧身边人的腰,腾身循着大道奔天而上。

奉云哀双眼翕动,已在昏迷边缘,淡淡道:“剑气循魇丝上爬,若魇丝在那归源宗宗主手上,此人势必已受重创。”

“我知。”桑沉草方才紧闭唇齿,将舌咬得血淋淋一片,如今嘴中满是血腥味,“秀秀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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