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纠结,沈梨乖巧的闭上眼睛,等来的并不是预期中刺眼的白炽灯,而是宣洒下一片暖黄色,宋时秋开的是台灯。
沈梨睁开眼睛,背靠在床头上,身体微微向另一侧倾斜。
宋时秋退到床边站着,望着沈梨消瘦的背,抿了抿唇,女人身体微蜷,粟色微卷长发散落在肩头,睡衣下隐隐可见的蝴蝶骨微微凸起。
她叹了口气,去书架上选了一本游记,回来时沈梨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
“你要不要躺下?”她问。
“嗯。”声音很轻。
宋时秋没再说什么,坐在床上,鼻梁上架着银框眼睛,她捧着书靠近台灯,清淡疏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如潺潺溪水,安抚着沈梨的心。
十年暗恋,三年婚姻,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委不委屈,会不会累,家人眼中她们是般配的一对,朋友眼里她得偿所愿。
她自己也以为是这样,即使每次面对宋时秋的疏离,她都能自我欺骗,一次又一次,眼下她却忍不了了,原来宋时秋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苦涩上涌,鼻尖泛上酸意,沈梨眨了眨眼,忍下不断上涌的眼泪,眼角渗出一点湿意,沈梨侧脸埋进枕头,长发散在脸颊上,试图遮住此时的狼狈。
不知读了多久,宋时秋停顿下来,扭头看向身侧,粟色长卷发散在脸颊上,挺翘的鼻头微微泛红,睡相乖巧。
她阖上书,将关上台灯,静静倚靠着床头发呆,一切都很平静,但是耳边会时不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呼喊声,警笛声,好吵,吵得她根本没办法入睡。
宋时秋压下心里的躁意,眼底一片凉意,慢慢凝结成双,化作疏离。
次日,沈梨是被程非瑜电话吵醒的。
“阿梨,你看我们高中班级群了没有?”
沈梨抓了抓头发,刚醒,表情还有些呆滞,她疑惑道:“怎么了?”
程非瑜提高声音:“你别告诉我你刚醒?”
沈梨:“嗯,昨晚睡的晚了些。”
程非瑜偷乐,听听这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昨晚这得多激烈?
沈梨狐疑:“你笑什么?”
笑什么?当然你了,小样跟她还装。
程非瑜清了一下嗓子:“沈梨同学,我现在很郑重的问你一个问题。”
“嗯。”沈梨从床上撑起身:“说。”
“嘿嘿,就是吧,我就想知道,我送给你的礼物用到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这什么问题?
沈梨脸色倏地一红,她就知道从程非瑜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咬着牙:“我发现你是真的很讨厌。”
“哦~”程非瑜拉长声音:“我懂,那就是用了,感觉还不错。”
沈梨扶额,她真的服程非瑜了,什么话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