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觉着浑身燥热得意识都有些迷糊时,手背忽地传来了一阵深入骨髓的清凉。

这股清凉顺着手心沿着手臂汇至肩颈,气势汹汹如九天悬落的瀑布狠狠浇透了她心里莫名燃起的心火。

阿翎昏沉的头脑在霎那间恢复了清明。

她赤红着眼,垂眸往清凉处看去,她的手被一只瘦削细长的手掌给整个儿包裹住了。

阿翎震愣地往那瘦削苍白的手的主人看去,一张比鹤羽还素白无血色的脸突兀地出现在了阿翎面前。

怎么会?师清浅不是在养伤么?

她怎么来了?

阿翎动了动嘴唇,喉咙却跟堵上了一团荆枣一般,不光令她说不出话,还刺痛地无法吞咽。

头上黑影拂过,白鹤低鸣着在低空盘旋,阿翎本来似堵上了一层棉花的耳朵瞬间被清空了障碍。

原本嗡嗡像隔了很远的喧闹,猛地如炮仗炸飞一般,在耳边轰响了起来。

阿翎觉着头好痛,痛苦地拧紧了双眉。

师清浅低垂着的羽睫微颤,看着面前人的痛苦神色,苍白的脸上闪过不悦,她抬头往四周望去,原本收起的威压在此刻尽数释放。

一瞬间,碧潭之上,差点被压垮了脊梁的众人齐齐收了声。

好半晌,师清浅才收起来那股迫人低头的威压,四周才有了劫后余生般的粗重呼吸声。

刑宴敕刚才猝不及防被师清浅的威势惊吓到,等回过神,自觉没了面子,又见师清浅莫名其妙出现,还捏住了阿翎的手,以为她要做什么,大声呵斥着靠近师清浅,要叫她把手拿开。

顾景阳心道不好,正要出手去拦,却晚了一步。

或者说是,师清浅的动作太快了,她想拦也拦不住。

刑宴敕才刚靠近师清浅一步,就被师清浅一个挥手给直接打出了这飞鹤清谭之外,人影都瞧不见了。

强,真是太强了,顾景阳心中惊叹。

上首的内门修士也回过了神,见她师清浅徒手使的内力就将人打出去这么远,便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厉害的,日后在内门的造化指不定如何,这样的人不可得罪。

但他们三人此次是负责监守秩序的,有些话不得不说。

“此处不得打闹伤人,违者取消资格。”

顾景阳闻言上前一步解释道:“误会误会,我们是一个学府的,寻常就这么闹着玩。”

说完这话,顾景阳还不忘替阿翎问道:“刚刚这水晶球是怎么了,可是出了故障?”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