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是,估计也没人信。
“这位道友,这事情今日已经经由悯慈上尊亲自过问后处理完了,是你们那赵山先欺负外头无门派新人。”
阿翎的话音刚落,另一旁的人好似更气愤了:“她一个医修峰主,做什么来管我们剑修同术修的事,这事需得我们剑修峰主说了才算。”
“就是,你来的正好,快随我们去见裁云上尊,要她来裁决你这等恶意伤人的术修该受何种处罚!”
她们这些人可都听说了,那悯慈上尊,将赵山同阿翎各打五十大板,竟然就这般和稀泥地裁决了这事。
她们倒不是多喜欢赵山,只是觉着这样的审判是在刻意打剑修的脸。
她们剑修在奇鹤山可是能力最强,人数最多的道派,怎么能任由术修的人欺负,最后还让医修的人处罚。
这说出去,丢的是整个剑修的面子。
阿翎实在是很费解她们这奇怪的集体意识,好似内部出了个蛀虫,也要为着这集体并不存在的‘面子’,护下这条蛀虫,这样好似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个有虫的整体已经不行了一样。
偏头看着逐渐靠近的众人,阿翎一手握上了手腕处的小流离。
她可不能就这么随着她们去见那裁云上尊,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同这群人一样,不问原由就看立场。
就在她要召唤小流离的那一刻,忽地一道剑气横扫而过,一阵风过耳,阿翎面前的人七倒八歪的全摔飞出去数十米。
阿翎诧异地往剑气横来的方向看去,师清浅一袭白衣,裙袂翻飞,衣角飒飒作响,正从那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平平无奇的铁剑上一跃而下。
那散去的剑气余威带起了一阵劲风,阿翎的裙摆都翻飞得如同风里的浪,层层叠叠的。
阿翎的心也好似被这风给吹得难以平静下来,她眼睁睁瞧着人一步步走到了面前,那颗心都无法安静下来。
她头一次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地想感慨一次,师清浅这通身的气度当真是惊尘绝艳,好似轻云刚出岫,月光落凡尘。
而那长长的羽睫下,一双银月湛湛般的眸子,旁若无人,只整个儿投在她的身上。
喧闹之中,夕阳余晖之下,她长眉微挑,一袭白衣窍尘不染,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站在了她的身侧。
阿翎眸光闪动,望着那双寒色皎皎的眼眸,她如今也不知怎么了,总能从这样一双该令人觉得清冷的眼眸里,看到那比之月光也不逊色的温柔。
她微微偏开了头,看着那地上的一片蓝色身影挣扎着从地上起身。
阿翎忽地发现,她这一身近白的术修弟子服饰,同师清浅这一身素白衣裙,在这一片蓝色里,好似她们才是一道的。
原本那误入他人地盘的局促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你是来寻我的?”
师清浅刚刚处理完赵山同刑宴敕的事,正要回洞府,在天上御剑时,忽地瞧见了底下那一片蓝色里的扎眼白色。
几乎在第一时间,师清浅就认出了那人是阿翎。